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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头冷的出奇，但却冷不过萧牧此刻的心。他着一袭玄衣长身玉立，整个人直直地站在外头。傍晚的时候，大雪猛然的停下了，屋里头也随之传来了夏花欣喜的尖叫声。萧牧闻声也是一个转身，然后毫不犹豫地奔进屋里，还未看清楚情况就急急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听到他的询问后，夏花站起身来，对着他失落地摇了摇头。萧牧见状，双眸微敛，心渐渐沉了下去。越过夏花单薄的身子，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萱，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灵魂般，漆黑的眼眸里空洞无神，死死盯着房梁。

众人默契地退出了房间，只留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凭着他们对林萱多年的了解，她绝对不会一死了之。萧牧深深看了一眼林萱的房间，沉默不语。

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为了他的大业，他们牺牲了很多，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生在皇家，冷血无情是他习以为常的天性，可他们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萧牧立在前头，夏花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过了半晌，他才沉声开口问道：“有没有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药？”

听他这么问，夏花一愣，过了好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冬雪有，可是她烧的太久了，就算能够退烧醒过来……恐怕也会成为一个傻子。”

不再多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深夜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睡了，萧牧却辗转难眠。他起身出来散步，却发现林萱的屋子还亮着光。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去悄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儿，从门缝里暗中观察着屋内人的动作。昏黄的灯光下，林萱似乎看起来好多了，她坐在床头上，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发呆。

萧牧本想进去跟她聊聊，但又怕会引起林萱的反感，于是便关好了门离开。月光如水，洒在雪白的地面上。萧牧一步一步，踏碎了满地的宁静。

第二日一早，萧牧又去看了几眼林萱，她又变成了醒来时候的那样，像一个傀儡般，眼眸中无悲也无喜，无论是谁去她身边，她都没任何反应。就连冬雪也一样，虽然退烧了，可是却一直都没醒过来。

听着夏花沉重的叹息声，萧牧不禁握紧了拳头。他头一次输的这么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不知不觉，三天已过，萧牧实在不想等下去了。

看着林萱依旧无精打采，萧牧只恨不得立刻揪出幕后之人。眼下只能先放弃去找苏九黎了，叹了口气，于是他扭头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北鹰和风云雷电立刻都走了进来，恭敬地对萧牧跪下。他们几个对于受伤本就是家常便饭，这几日陪着林萱休整，也好得差不多了。

北鹰的眉眼之间始终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阴云，他情绪本就内敛，旁人看不出来。但萧牧这个长年和他待在一起的人，对他甚为了解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萧牧垂着眼，心中的自责也更加深了些。这一次确实是他考虑欠妥，最终才会害了林萱。片刻后，他缓缓出声：“北鹰夏花，风云雷电，你们几个先带着冬雪和林萱回京去，顺便再打听一下雪山老人最近的行踪。”

底下的几个人皆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们原本以为萧牧会跟他们一起回去，可听他言下之意，是只让他们自己回去。北鹰当下就沉不住气，有些微微不悦道：“主子，属下们不能离开您。”

萧牧只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他心里知道，北鹰这是在埋怨他不该丢下林萱不管。这么多年来林萱对他的真心实意，所有人都看在眼底，无不为她心疼。

但是萧牧是理智的，他不会为了我一时冲动，而放弃自己做人的准则。可是他这个吩咐也确实欠妥，夏花跪在一旁面色为难，她清楚主子这么做必然有不得不离开他们的理由。

夏花此刻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主子，北鹰说的有道理啊，我们不能离开你，更何况您的身边也不能没人跟着。”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您也知道，雪山老人当年离开京城之后就四处云游，除了您和冬雪就无人知其行踪，我们……又怎么去找。”

四处云游？萧牧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冷笑道：“这老家伙指不定躲在哪个地方喝酒呢。如今影子身在京城冒充我，三皇子身染重病药石无灵的消息，也只怕是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你们回去后只管坐在府中等他，也要不了多久的。”

说是这么说的，可只要一想起那个老头来，他们谁不是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