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战，我和他不一样。”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苏九黎也就起身告辞了：“天色不早了，不便打扰，我就先告退，多谢。”谢第一次见面帮她躲过追踪的人，谢第二次见面帮她避过李战，谢她热情真挚地向她介绍这座城池。锦娘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在意地点点头：“去吧，我就不送了。”

苏九黎出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坐着的那抹白色的影子，这人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她吧？想到自己在屋里聊天，煜炀在外面呆坐着，苏九黎心里涌出一丢丢愧疚，走过去唤他：“煜炀，走吧。”

“阿煜哥哥，快走快走。”两个声音同时响在耳畔，煜炀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微扬起，笑容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像那时候一样，他回了一句：“好。”

被煜炀那样的笑容看得有些脸红，苏九黎想起了传说中天山上的雪狐，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李战站在暗处看着他们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等人都走远了，他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锦娘屋子紧闭的房门，又转身离去。

这一夜，黄昏城的百姓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开心心度过，没有皇城中天子脚下的紧张，没有小城小县贪官污吏的欺压，没有大漠塞外贫苦的担忧，这里，应该叫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次日，煜炀方才用过午膳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是苏九黎还有些惊讶，把她让进来之后才笑道：“怎么那么早就过来，我还以为是小二送茶上来。”

苏九黎没有理他的玩笑，而是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煜炀，我们今日就走吧。”之前是因为苏九黎伤势严重，她又说喜欢黄昏城，他们才打算在此多留几日，如今苏九黎急着走，煜炀也没有多问，让她回去收拾东西，用过晚饭就离开。

感激地看了煜炀一眼，苏九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苏九黎简单打包了一个包裹就走到窗前看着京城的方向发呆。

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跟踪追杀的人从来没有停过，夏花冬雪全都失踪，生死不明。西北之行，虽然找到了名册，却是一点哥哥的消息都没有，李战，锦娘，包括煜炀，都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目的，全部不得而知。

为今之计，只能先回京城看看萧牧那边有没有哥哥的消息。想到这，苏九黎心中是有些憋屈，她是一个独立的女子，最讨厌依赖别人，可是却不得不借助萧牧的势力来寻找苏瑾柒的下落。

“苏柒，下楼用膳了。”门口传来煜炀的声音，苏九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柒叫的是自己，呼出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用过膳食之后，二人各自回房取了行李就到门口汇合了，却意外地在门口看见了两个人——李战和锦娘。苏九黎原本打算不告而别，为的就是避开李战，这个人实在是让她捉摸不透，这样的人她只能选择保持距离。

可如今这两个人都拿着行李，看这架势是要和他们一起离开，苏九黎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疼。李战也知道苏九黎想甩开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公子，您答应过让我跟着您的。”

想到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现在就算不让他跟着也是不可能的事，苏九黎只能开口允了他：“我知道，你起来吧。”

瞧着李战是起来了，苏九黎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锦娘，锦娘红袖一甩，眉毛高高挑起：“我这不是半辈子都待在这黄昏城，待腻味了吗，如今跟着你出去见见世面。”

也罢，既然有那么多的谜团都没有解开，不如就把这些谜一样的人都带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破绽，目光一一扫过三个人，苏九黎当先转身离去：“走吧。”

一步一步踏在青石地砖上，苏九黎内心是不舍的，虽然他也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这黄昏城就像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现在面纱还没有完全揭开，所以，苏九黎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的，黄昏城。

黄昏已至，暮色斜阳，黄昏城在夕阳的余晖下更加神秘，城门缓缓打开，李战站在煜炀身后，心中诸多疑问，最大的疑惑还是没有黄昏城里的人带路，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进来这黄昏城的？煜炀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不过也没有回头。

城门一开，眼前又是遍地黄沙，漫无边际，好在李战，苏九黎，煜炀都已经走过一遍，再加上李战熟悉路，带着他们走得也不是很费力，倒是苏九黎看着“第一次”出黄昏城的锦娘从容不迫，心里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