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家不成家

今天照例是去做家教的时间，从佳佳家里走出来，欧沁淸攥紧手中的手机，今天她特意告诉了林景岩不要过来接自己，还拒绝了佳佳妈妈想要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她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去做。

昨晚大半夜她收到了张宛瑶的电话，张宛瑶抽泣着跟自己借钱，虽然想一想就知道是自己那个赌棍父亲做的好事，可是她还是不能不回去。

虽然气恼母亲只有到这种时候才能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但是欧沁淸心中更多的是自责，最近她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却把仍旧在水深火热中的母亲抛到了脑后，这又怎么算得上是个好女儿呢？

欧沁淸叹了口气，尽管知道自己的钱就算给出去也到不了母亲手里，但她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个人渣打死。

“咚咚咚。”

“是谁呀？”里面传来张宛瑶细弱的声音，欧沁淸眼圈一红，尽量放柔声音。

“妈，是我。”

欧沁淸话音刚落，张宛瑶连忙打开门，把人拽了进来：“沁淸，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天，你都住在哪里啊？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多危险啊，还是回家来住吧，啊？”

欧沁淸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最起码这一刻张宛瑶是真的在担心她，她摇了摇头。

“妈，你叫我回来，那万一他回来，看到我在家里，他会怎么样？”

张宛瑶一愣，显然明白欧沁淸所说的他指的是谁，张宛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等你爸爸回来，你跟他道个歉，他到底是你爸爸，也不会太难为你的……”

“道歉？妈，你让我跟他道歉？！”

张宛瑶却不管欧沁淸话中的不敢置信，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爸爸最近气也消了大半了，你是他唯一的女儿，等他回来，我也跟他好好说说，他也不至于非要赶你走的……”

“妈，”欧沁淸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张宛瑶的话，“他想要卖掉我！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赌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赔了进去，而且他还打我们，他哪天不对你发一场脾气？妈，你怎么还能过得下去？”

“你这不是也没事吗？”张宛瑶低声说，“他是你爸爸，你难道还要记恨他吗？你爸爸也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妈妈保证，他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就回来住吧，好不好？”

“不，我不相信他！”

欧沁淸攥紧拳头，“我给过他机会的，但是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在他眼里，赌博远比我们这个价重要一万倍！没有钱就回家打女儿打老婆，一个大男人还要靠老婆孩子养活，他还算个男人吗！”

“啪！”

欧沁淸捂着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母亲，张宛瑶被她看得心慌，连忙颤颤巍巍的收回手，低声说：“沁淸，你，你别怪妈妈，你不该那么说你爸爸……他就算再没有本事，好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

“生我养我？我从初中就开始出去打工，我自己的学费都要我自己出去赚！养我？从小到大他几次拿了我的学费出去赌钱妈你不知道吗？”

欧沁淸眼睛通红，她没想到张宛瑶居然还会为了那个人打她，“要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他生了我，我至于一次次帮他还赌债？我早就不去管他让他被他的那群债主打死算了！”

“那你就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一步！”

欧仲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瞪着眼怒视着欧沁淸，“老子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女儿！你这个白眼狼！竟然还在背后说你老子的坏话，我之前不就说过吗，走了你就别回来，怎么，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想回家了？我告诉你，没门！”

“呵，我就算是真过不下去了，也不会回来找你的！”

欧沁淸冷笑，“我要不是担心我妈被你虐待，我才不想再踏进这个恶心的家一步！欧先生你放心，这次我走了，绝对再也不会回来！”

说完，欧沁淸转身就要走，张宛瑶连忙拉住她。虽然刚刚被自己的母亲气得不行，但是对着自己这个懦弱不能的妈妈欧沁淸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她脚步一滞，张宛瑶忙开口。

“仲书，你也冷静冷静，淸淸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啊，你现在把她赶走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里啊。”

欧仲书才懒得理张宛瑶，他不屑地撇嘴：“爱去哪儿去哪儿！她不是嫌这个家恶心吗？那你让她走！自己去找个不恶心的地方住！”

“不……”

张宛瑶话还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