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我不在乎
二皇子走后,四儿小心翼翼地为季飞寒包扎伤口,不时地抬眼看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主上,小姐她,是不是回不来了?”
季飞寒这才回神,人皮面具下的皮肤冷若冰霜,他站起身负手立在窗前,眸色深远,“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声音却隐隐有些发抖,四儿仿佛明白了什么,泪水一下迷蒙了双眼,哽咽出声:
“小姐……”
季飞寒呼吸凝滞,飞身出了二皇子的府邸,朝着赵家的方向掠去。
天寒地冻,白茫茫地雪让夜色亮了几分,季飞寒一身夜行衣还没靠近赵家就被守卫发现,他七拐八拐才摆脱了他们,最后站在离赵家不远的房顶,目光直直地看着赵家的后门,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第一眼看到她,他在等她一起回去。
任凌羽是偷偷来的赵家,时间有限,她必须连夜把手术给做了,以免皇后那边的人发现异常,而且皇上那边也容不得她拖延。
赵家有最好的大夫常驻府内,止血消炎的药物没一会儿工夫就准备齐全了。手术的工具都在她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幸好她今天是去给皇上看病的,医药箱随身带着,要不然又得耽误不少时间。
任凌羽身体羸弱,今天忙活了一天已经有些疲累,她灌了好几碗提神的汤药才有了些精神,做手术是需要消耗体力的,她必须确保自己的身子能够撑完整场手术。
赵豪生在一旁看着她忙忙碌碌地准备东西,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隐生钦佩之意,这样的人物竟是季萧然那边的人,看来朝堂上的局势他需要重新判断了。
开始手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做手术的屋子灯火通明,任凌羽小心翼翼地划开赵小姐的腹部,一层层地划下去,一个结缔组织包裹的包块出现在她的面前。
透明的包膜下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心脏的跳动,这是一个没有头部的寄生胎,只有一个小小的躯体,有胳膊却没有双腿,能明显看到生殖器官,是一个男孩。
等腹部完全打开,任凌羽一直吊着的心缓缓落地,最糟的情况没有出现,这个包块只是组织和血管与宿主相连,只要剥离开来就行。这个手术虽然任凌羽没有做过,可是常年的妇产科手术经验和深厚的医学知识让她对这并不陌生,她屏气凝神,一点点地剥离着,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终于把这个包块取出了。
她松了一口气,继续接下来的收尾工作,止血,缝合,上药,包扎,终于完成了,她有些头晕目眩,脚下也虚浮起来,她苦笑一声,这具身体真是不争气,想当年她曾经熬夜连做三台手术也没有这么虚弱过。
她稳住身体,慢慢地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就迎上赵豪生殷切的眼神,“任医女……”,他有些不敢问结果。
“吉人自有天相,赵家小姐福泽深厚,已经没事了”,任凌羽毫不吝啬恭维的好话,她的命算保住了,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真的?真是上天保佑啊,那婷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等麻沸散的药效退了,她就能醒了,您找个大夫好生看护着,以免伤口发炎,顺便请帮我找个休息的地方,我需要休息”,任凌羽嘴唇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在找小姐脱离危险前,我是不会离开的,请家主放心”
赵豪生准备好的说辞被堵住了,这个小姑娘如此通透,倒省了他不少事,当即吩咐下人把她带下去休息。
任凌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头疼的厉害,嗓子像着了火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摸摸自己的额头,苦笑一声,好不容易劫后余生她偏偏又发烧了,真是倒霉到家了。
在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的前一刻,她脑子里显现的是季飞寒的俊脸,她治好了赵家小姐,他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迷蒙之间,任凌羽感觉有人喂自己喝了药,她顺从地喝了下去,然后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明晃晃的阳光刺的她眼睛生疼,她眨巴了几下才渐渐适应。
“您醒过来了?”一个嬷嬷忙上前问道。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任凌羽轻轻揉揉太阳穴,一开口却吓了自己一跳,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可是头却没有那么疼了,烧应该是已经退了。
“回姑娘的话,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您整整睡了一天,您看,太阳都快下山了”。
任凌羽心中暗叫不好,她这一天都没有回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赵小姐的病,她可不能躺在床上了,她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