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探子跪在地上禀报道。
听了这话之后,荣贵妃的面上露出来了如出一辙的疑惑之色:“这清徐县的县太爷,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一个官,怎么和皇上扯上联系的,你还有什么查到的吗?”
“有一事让小的十分疑惑不解。”探子回忆着自己查到的情况,仔细禀报道,“这清徐县的县太爷应当是叫做易司空,但小的偷听他们二人谈话时,却听到了皇上叫他封儿。”
“封儿?”
一听到这个称呼,荣贵妃面上霎时变得一片雪白,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仓皇。
荣贵妃脸色煞白,身旁的丫鬟和探子见此,吓得不敢说话。
毕竟他们之前也没有见过荣贵妃这般失态,更怕此时迁怒他们。
荣贵妃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问那探子:“你听清楚了,皇上就是叫那清徐县县令封儿吗?那县令年岁多大,长得和皇上有没有相似之处。”
“千真万确,小的当时躲在草丛里听得清楚,皇上就是这么叫那县令的,清徐县县令年岁不大,至于长相……似乎是和皇上有些相像。”
虽然不太明白荣贵妃为什么会这么问,探子仔细了回想了一番,恭敬的回答道。
不过他没有看到,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荣贵妃脸色瞬间变了。
“封儿……哪有什么易司空,我看那是南宫封才对吧!”荣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只觉得自己多年的恐惧和噩梦一朝成真,第一反应竟不是惊惧,而是惶然和不可置信。
荣贵妃是亲眼看着皇后和那小皇子葬身火海,骨头都烧没了的。
现在皇上见的就是早该死了的小皇子,这怎么可能!
“你去好好给本宫打听打听,这清徐县县太爷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不能有丝毫遗漏!”
荣贵妃阴沉着脸说着嘱咐。
她虽然不敢相信,但听探子说的每一条消息,都和多年前那早就应该死去的小皇子能一一对应。
无论是被他们派人毒坏的双腿,还是与皇上相似的面貌,再加上皇上频繁出宫与他相见,还叫他封儿……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早就应该和皇后一同葬身火海了。
“黎初云,你就算是做鬼都不肯放过本宫吗?”荣贵妃毫不顾忌的叫着皇后的名讳,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之前你就斗不过本宫,现在更不可能!”
探子跪在地上,轻声道:“小的这就去查。”
探子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小的打听到……这清徐县县太爷是十多年前和他母亲突然出现在步家村的,孤儿寡母的,谁也不知道他俩的来路。”
荣贵妃听到这话后手狠狠收紧,鲜红蔻丹在贵妃椅上硬生生留下了一道痕迹。
“接着说下去。”
荣贵妃面沉如水,她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一对儿母子就是当初的皇后他们。
虽震惊不已,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但是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她显然已经平静了不少,仍旧是那个置身高位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
“县太爷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簿,后来之前的县太爷告老还乡时举荐他,就成了现在的县太爷,他娘没人知道叫什么,都管她叫李氏。”
荣贵妃不由得喃喃:“李氏,黎氏……黎初云,果然是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她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压住了眼底厌恶,又问道:“如今那李氏在哪,若是还在清徐县的话,本宫可要好好会会他们。”
“那李氏已经不在了,前些日子就下了葬,据说是年轻时太过劳累耗坏了身子,对了,皇上与那县令见面的时候,似乎每次都是在李氏的墓前。”
听到这话,荣贵妃的神色骤然变得十分复杂。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你果然还是没忘记她,还是忘不了她。”
荣贵妃恍惚之间又回到了当年,那时她也曾像个怀春少女一般,憧憬过帝王的青睐。
只可惜,那人情深似海,却从来不是给她。
这种脆弱的情绪在荣贵妃身上稍纵即逝,再抬眼时,她面上已然是一片狠厉:“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探子恭敬对着荣贵妃行了一礼,正想要下去,忽又听得荣贵妃吩咐:“等等,你记得去告诉父亲一趟,让他寻个机会来宫中,本宫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