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罪了!”
她声音里带着三分歉意,七分决绝。
北堂玄乾闭目长叹,袖中手掌青光吞吐,却终究只拍出一道绵柔掌风——那掌力看似凌厉,实则暗收七分劲道,连峰顶积雪都未震落半分。
“尔敢?!”
三王子暴喝未绝,青木公猛甩袖中黄豆——
嘭!嘭!嘭!
烟尘暴起,百名金甲兵卒破土而出,甲胄碰撞声如雷霆炸响。
枯草疯狂扭动,转眼化作披甲藤兵,碧绿藤蔓交织成铜墙铁壁,将三王子护在后方。
“想逃?”
莫问天右掌凌空一抓,五指间骤然迸发刺目银芒——摘星裂空手!虚空竟被撕出五道扭曲裂痕,眼看就要穿透藤墙擒住三王子。
突然,整片夜幕如巨山倾塌!
“嗡——”
万千星辰同时亮起,千百道星芒如暴雨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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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芒比箭矢更凌厉,所过之处山石无声湮灭,连空气都被灼出焦痕。
莫问天瞳孔骤缩,化爪为拳悍然轰天——
“轰隆!“
赤红拳罡如烈日炸裂,焚天火浪与星芒对撞,爆开的冲击波将方圆百丈草木尽数掀飞。待火光散尽,青木公早已拽着三王子遁入山下迷雾,只剩一缕撕裂的锦袍残片飘落崖边。
“真王恕罪!我等这便去追!”
南宫曜日四人高喊着扑向山道,身形却比三公子还快三分,转眼消失在山下。
莫问天冷笑抬头,只见天穹星辰已连成锁链状阵纹,周天星轨大阵彻底封死了整座山峰。
他摩挲着怀中四面渐冷的令牌,眼底寒芒如刀:“跑得倒快。”
这一幕,全然落在天一真王眼中,胸中恨意翻江倒海一般。
“凭什么……又让他装成了?!”
明明每次占尽上风,可却最后占尽便宜的,为何偏偏总是此人?
皇城废墟的天魔传承,君王山的元婴造化,北斗山的九天息壤机缘,乃至七星殿那至高权柄……
边荒灵域的天命之子,本应该就是他天一真王,可这些属于自己的一切,却尽数被那人夺去。+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而今困于周天星轨大阵,没有逃出生天可能,可竟仍这般从容不迫。
那三王子邀来的四位元婴高手,甚至连出手都没有,转眼便磕头求饶,甚至临阵倒戈,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可恨!”
天一真王气血翻涌不休,眼看着仇敌就在眼前,甚至困在周天星轨大阵不能脱身,可自己却只能是蛰伏在暗处,这般憋屈简直要将他逼疯。
夜幕震颤,天穹仿佛被撕裂般发出沉闷轰鸣。
一只遮天巨爪悍然探出,硬生生将璀璨星辰从虚空掰下。
“摘星裂空手?!”
天一真王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喉间不自觉地吞咽。
他死死盯着那道青袍身影,只见对方五指如钩再次探向天穹,又一颗星辰在刺耳的‘咔嚓’声中坍缩坠落。
那些簌簌落下的砂粒,在月光中幻化万千异象——血海翻腾间仙宫倾塌,金戈铁马里美人垂泪……
“幻海蜃砂!”
天一真王脸色微变,在游历各域时他曾听闻,这是东海灵域的至宝,一粒可抵万金。
这周天星轨大阵,竟全由这等奇物构建!
“轰!”
又一颗星辰被暴力扯落。
那青袍人影翻卷间,上百个玄铁匣在峰顶列阵,稀世灵材如稻谷般被随意收纳。
但渐渐地,天一真王阴鸷的眼中泛起狂喜,仇敌每次摘星的动作都在变缓,到后来甚至需要两次出手才能摘取一颗。
“神识耗尽?法力枯竭?”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嗅到血腥味的豺狼。
此刻的莫问天就像困在蛛网中的飞蛾,越是挣扎越是虚弱。
只要等其力竭……
果然!不过半刻钟,那道身影便踉跄落地,竟直接盘膝调息,手中两块下品灵玉泛起微光。
“就是现在!”
天一真王黑袍无风自动,他不敢上前去,只是右掌猛然推出。
遮天魔手在夜空中膨胀如垂天之云,带着积攒四十年的恨意轰然砸落!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