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越痛快。
最后自然是被人抬了回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太阳还未落山,而官府内却显得有些静悄悄。陆逍遥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爬起,踉跄一下,调整好状态后出房门。
“师爷!”
好巧不巧,师爷也在同一时间出来。这位看着还很年轻的中年人,正伸着懒腰,显然也是休息了下的。
“陆公子,这般早就起来了,不再多休息会?”
“已是自然醒了,在下没有赖床不起的习惯。”陆逍遥笑着拱拱手。
没想到师爷却是给他回了个礼,脸上有些歉意的笑:“中午吃饭时,本官与公子说得那些话,本意是宽慰自己的,没想到被陆公子听了,倒豁达了心扉,这般酒入肠胃,却是再取出不得,本官只好在这赔礼了,望陆公子某要介意才是!”
怪不得喊我陆公子了……陆逍遥脸上笑容依旧:“师爷客气了,师爷才是豁达的人,能说出那番通透之言,在下也是收获匪浅,如今修行上不敢说有何精进,但心台上,却是稳固了不少,这还是借师爷之福,在下该给师爷道谢的,如何还敢让师爷来赔礼。”
说着,陆逍遥便再次拱手。
师爷也不好再客气下去,心中有案子,时间又紧,便是睡了一觉现在才慢慢将神经重新绷紧,便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陆公子可休息好了?”
“自然,承师爷美意,在下已经精神焕发。”
师爷点头:“那便走吧。”
两人一同往外面院子走去。
路上,师爷道:“先前吃酒的时候,我便让手下兄弟再去查了查朱万财,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到了府衙公堂上,师爷又领着陆逍遥拐入旁边侧门,那里是一条僻静的长廊。走不了几步,便是师爷日常办公地。
现在是下午,陆逍遥算不清大概是什么时辰了,不过没见到县令和主薄,想来都有事在忙。
“县老爷和主薄去招待府尹大人了。”师爷一眼便瞧出陆逍遥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府尹大人可不好招待,上午的事情你也见了,呵呵,这都是常态。”
陆逍遥没有太多波澜:“理解。”
“嗯,陆公子这几日的行为本官都看在眼里,人情世故、官场条例,想来陆公子都是知晓的,倒是本官刻意了。”
两人走到门口,师爷伸出一只手:“请!”
待到陆逍遥进来落座,他才发现师爷的办公地,与他睡觉的那个房间没有太大差别。
周围自然是得有书架的,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那种,不过书架上面拜访的书籍倒是价值不菲。大齐的统治下,书籍虽然已经流入寻常百姓的家中,但数量上肯定与自己前世差距甚大。
“师爷如此博学,令在下觉得,此间小屋虽是陋室,却别有一番趣味。”陆逍遥笑了笑。说起陋室,他立马想到刘禹锡大佬的那篇古文。以前上学的时候背得是直扣jio,现在修为上来了,记忆力也变好了,此番此景也非常符合那古文,当下心念一动,脱口便道: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师爷愣了愣:“陆公子好文采!”
文抄公当然好文采了……陆逍遥心里有些尴尬,脸上却没有太多波澜:“师爷客气了。”
“不……不说这个了,你来看。”
顺着师爷指的方向看去,文案上正摆着五六张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一些东西。陆逍遥再走近一看,上面赫然是朱万财的消息。
“师爷,这……兄弟们收集消息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陆逍遥看着黄纸上其中一条:
【五月初八,敏义勾栏听曲一整日,期间与张家媳妇有过口角冲突,起因是张家媳妇暗自相中了敏义,便时常骚扰……】
这种街头琐事也能记下来……陆逍遥嘴角抽抽。再往后看去,大抵上的内容几乎都是如此。
师爷笑呵呵地解释道:“逍遥你别看这上面的内容如此多,可真实的却没几个,大多都是兄弟们听街坊领居说的,你看的时候注意点便是。”
那怪不得……连什么时间上了厕所都有……这个上厕所的动作……绝对是差役自己幻想的吧……陆逍遥无奈地撇撇嘴。
黄纸的内容有很多,以日常行程为主,其中不乏一些细节上的动作。陆逍遥估摸着,自己不仅得排除一些道听途说的,还得过滤掉其中差役们自己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