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沐月夕依规矩向公主行礼,“小女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花主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姐妹们都等候你多时了,快随本宫进去吧。”赫连芸扶起沐月夕,态度和蔼可亲,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往府内走去。
目之所及尽是衣着华丽的才男貌女,可惜的是她除了霍绮霍纹姐妹,其他人大多看着面熟,却不知姓名。公主耐心地为她一一介绍,这是某某官员的女儿,那是某某官员的儿子,沐月夕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蒙娜丽莎式的笑容,一一行礼,态度友好,看似用心,事实上谁的名字,她都没记住。
诗会前半段是酒宴,期间有歌舞表演,之后才是做诗。公主坐了主位,沐月夕推辞不过,坐在了正宾位上,其他人这才落坐,酒宴开始。觥筹交错,杯光盏影,再加上歌舞团的轻歌慢舞,让人很是陶醉。
酒气香味夹杂在一起,熏得沐月夕头痛欲裂,找了个借口离席,远远地逃离那喧嚣的地方,转到一处清静之处,在游廊边坐下,靠着廊柱,听水珠在飞檐上洄滴的声音,看着它们一点一点,滑落到地面上,呼吸清新的空气,心中的烦闷才点点消去。
片刻的宁静也没办法享受,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过来,越走越近。沐月夕懒的回头,眉尖轻蹙,她不想和人说话。可是她不想理人,不代表别人不理她,“沐花主。”
沐月夕有些无奈地站起来,眼前发黑,定了定神,缓缓转过身去,脸上挂上蒙娜丽莎的微笑。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面貌俊雅,斯文清秀,嘴角泛着一丝浅笑。
他好象是那个官的公子,只是她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轻声问道:“公子有事?”
男子冲她一揖,道:“沐花主,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沐花主别怪在下太过冒昧失礼。”
“公子有事请直说。”沐月夕破碗破摔,反正一身麻烦,多一个少一个没区别。
“舍妹是花朝宫的花女,在下想请花主选她当奉香花女。”男子面带羞涩地道。
原来是为了妹妹的终身来求她的人,这花朝宫的规矩,只有当了奉香花女的花女才有资格成为备选花使,而成为花使最大的好处就是,当四年任期满后,她们可以自主择亲。大祁的女子要想做主决定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就只有成为花使这一条路可行。
而她,在成为花主那一刻起,这条路就被堵住了,她再也不能选花女了,眸光微黯。
男子见沐月夕沉思不语,以为她不愿帮这个忙,眸色微沉,叹了口气,“是在下唐突了。”
“请公子告知令妹闺名。”沐月夕回过神来,忙问道。
男子眼中一亮,知道她同意了,感激地冲她行了一礼,“多谢沐花主,小妹名唤琳琅。”
“琳琅,真是一个好听名字,我记下了。”沐月夕很慎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沐花主,在下不打扰花主清静,先行告退。”男子再行一礼,知趣地离开了。
沐月夕微微眯起双眸,“他是谁?”
“礼部尚书徐珍的三公子徐弈。”咏诗禀报道。
又坐了片刻,沐月夕琢磨着快到做诗的时候了,便起身回席。一进屋,她就看到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文信候淳于容,他脸上依旧是那个如同面具一般的温和笑脸。
有人作诗,当然要有人评,三公主的面子够大,居然把这位权臣给请来当评委。
“沐花主请掣花签。”公主示意婢女将百花签送到沐月夕面前。
沐月夕接过筒,摇了摇,伸手掣出一根来,大家一看,签上写着两字“茱萸”。沐月夕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筒里有一百支花签,为什么偏偏掣出这一根来?昨晚半夜的辛劳,全是无用工,除了那句“遍插茱萸少一人”,还有什么诗是描写茱萸的?
心烦意乱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掣的是什么花签了,低头努力地回忆在那过时空看过的诗。霍绮掣出了牡丹,此乃花中之王,富贵吉祥,她抬头看了看淳于容,抿嘴一笑。
在座的人全是才华横溢之辈,最喜欢的就是吟风弄月,写这么一首简单的诗,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不过一炷香时间,散发着墨香的花笺就陆续送到了淳于容的面前。
很快除了沐月夕,所有人的诗作都交到淳于容手中,淳于容含笑看着沐月夕,柔声问道:“沐花主的诗可有了?”
“有了,有了。”沐月夕硬着头皮应道。接过咏诗手中的笔,在花笺上写,“青山远近带皇州,霁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