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容远去的背影发呆,唇边除着一抹甜甜的浅笑,似在回味着什么。
沐月夕嘴角微微抽搐,真是个花痴女。忙推了霍绮一下,强笑着问道:“绮姐姐,要帮你换杯热茶吗?”
霍绮一震,回过神来,“不用摇了,我来了许久,该回驿馆了。”
沐月夕揉了揉额头,霍绮果然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看淳于容的,只是,使君虽无妇,罗敷却有夫,见这一面,又有什么必要?不过陪添伤感罢了。
“欣悦送王妃出去。”王妃两字,沐月夕咬了重音。
霍绮面色微变,咬了咬下唇,快步向门外走去,沐月夕快步跟在她身后,扶她上车时,又说了句,“王妃慢走。”
霍绮回头盯着沐月夕,眼中浮起客气,“夕妹妹,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刻薄?”
刻薄?沐月夕一愣。
不等沐月夕再说话,霍绮坐进车内,扬声道:“走吧。”
车轮滚滚,霍绮已然远去。沐月夕摇头叹气,转身回房。回房后,沐月夕就开始装病,直嚷着头痛,全身无力。
晋王没有怀疑,立刻让人请大夫给沐月夕诊脉。大夫很配合,对晋王说,郡主是生病了,要好好沐养。进宫赴宴时,晋王自然就没带她同行,嘱咐咏诗和昭婷好好照顾她。
淳于容临去赴宴时,过来看沐月夕。沐月夕躺在床上,中间隔一块屏风。淳于容坐在屏风外,轻笑道:“瓦刺皇帝会派太医来给你诊脉,到时候可别露出破绽。”
“放心,我不会露出破绽的。”沐月夕早就知道瞒不过淳于容,一开始她也没打算瞒他,他说的直接,她回答也直接。
“上京鱼龙混杂,夜晚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淳于容以为沐月夕贪玩。
“我是不想应酬瓦刺那些达官贵人,才装病的,没打算晚上去玩。”没人喜欢在han冬腊月出去逛大街。
淳于容笑了笑,出门赶宴去了。晋王和淳于容进宫没多久,瓦刺的皇帝果然派来了太医为沐月夕诊脉。与太医同来的还有瓦刺太子黄颧和李浅墨。黄颧一袭明黄色的服饰,李浅墨身着黑色锦袍。
隔着屏风,沐月夕看不清太子和李浅墨,他们也看不清她,因有太子和太医在场,李浅墨不好说话,盯着屏风后朦胧的人景,浓眉一直拧着。
等太医为沐月夕诊完脉,肯定了沐月夕在生病。黄颧就说几句客套括,带着太医回宫复命了。
杜徵有伤在身,沐月夕有病在身,晚膳便 自在冬自的房里用,互不打扰。用过晚膳,沐月夕斜靠在软榻上,静静地发着呆。咏诗在一旁,裁布给沐月夕做衣服。
昭婷从外面走了进来,柳眉紧教,“小姐,杜公子不在房间里。”
沐月夕一愕,苦笑道:“今夜还真是个好日子,大家都选今天动手。”
咏诗和昭婷对视一眼,咏诗问道:“小姐,除了我们和杜公子,还有谁选今天办事啊?”
“还有随风,他昨天让我别去参加宴会。”沐月夕没打算瞒两个婢女。
咏诗和昭婷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沐月夕装病的真正原因。
“兵器谱藏在藏宝库中,据说藏宝库一共三层,机关重重,杜公子独闯,只怕会无功而返。”昭婷道。
“他既然敢闯,必有所恃,就算偷不到东西,他也能逃回来的。”沐月夕对杜徵很放心,反而有些担心冷随风,毕竟今天皇宫的禁卫是最严的。
“兵器谱只有一本,这么多人想要,都不知道怎么分。”昭婷叹气道。
沐月夕挑眉道:“昭婷,不如我们把兵器谱偷出来,拓印出几册,拿去卖给他们,一定会发大财的。”
昭婷微愕,“小姐,您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沐月夕正颜道。
昭婷研究了一下沐月夕的表情,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联络他们,让他们把兵器谱盗出来给小姐。”
沐月夕噗哧笑出声来,“昭婷你好可爱,我逗你玩呢。”
“小姐,明知道奴婢笨,还老逗奴婢。”姑婷是老实人,对沐月夕下达的命令,都是认真执行的。嘟了嘟嘴,她扭身坐到熏笼旁取暖。
咏诗裁好了布,对着烛火穿好针,偏头问沐月夕,“小姐,这衣服的袖口您要绣什么花?”
“绣连枝蜡梅,用月白色的线绣,雅致。”沐月夕端起放在床边的茶杯,茶水温热,正好入口,浅啜了一口,润了润喉。
“好的。”咏诗低头开始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