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谁甘愿成为那个被人记恨的混蛋?
可此时的他必须混蛋一次。
他推开怀里哭着的人,不动声色后退半步,“蔚莱,我们已经分开了。”还不够,他补上一句,“酬劳按你们要求全在这里,其他的,再逼我我也做不到更多。”
他在赌。赌她上楼配合演好最后一场戏或甩过来耳光一走了之。
蔚莱站在原地,委屈却又不敢再哭,她只是低下头呆呆站着。
周礼转身走进楼里,他听到脚步轻轻跟上的声音。
他赢了。他知道自己会赢,因为砝码是日夜又日夜所累积的对蔚莱的深刻了解。
他了解她,她一定会这么选。
家中很乱,有的打包箱尚未拆开,漫不经心或出于刻意地被主人遗忘在一角。客厅正中从前周家的电视柜上摆放着周妈照片,黑白底色,人在笑。照片前是一盏香炉,三支烧至半截的细香缓缓流动青烟。
周爸面色蜡黄,圆润的胖脸像被抽掉脂肪,剩下的皮层自暴自弃地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