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翻译当然要找,但是如今我们在行军的路上,诸多要务要尽先,如果遇到了北燕的大军,就打呗。你要怕,可以留在后帐,或者去管粮草。”
他身边几个亲卫掩嘴葫芦偷笑,满眼都是对这个白面俊秀小郎君的轻蔑。
罗逾低头不再说话。
他听得懂。
为首的那个俘虏十分嚣张地在说:后面有十万大军,踩死这里这支数千人的队伍如同踩死一窝蚂蚁。放了他们,他还能给求个情,免得南秦的孱弱汉人死得太难看。
罗逾并不想给王蔼陪葬。这里的人抗击十万大军,那是以卵击石,真的是被踩死都不够。但是他既然自称是西凉人,那么西凉的官方语言是匈奴族的语言他也特地学了不少的如今若是立时号称自己还懂得鲜卑语,只怕猜忌转瞬即至。
煎熬到王霭在军帐中把事情吩咐完,各位参事和主簿才散开,罗逾到了军帐外,这正是雪后阴冷的白日,太阳灰蒙蒙地隐在薄云之后,地上被踩得脏兮兮的雪凝结成薄薄的冰壳,一不小心就会打滑。罗逾远远地看见,新抓来的俘虏被捆在木栅栏后面,被han风吹得瑟瑟发抖。
他假作无意一般走过去,俘虏里几个气焰高的登时就骂了起来,还是叽里咕噜的鲜卑话。
罗逾对一旁看守他们的南秦士兵说:“这地方四处透风,到了晚上只怕会把人活活冻死的。”
士兵笑道:“冻死个把就冻死个把,还稀罕他们?养活了还费粮食!”
罗逾点点头:“也是。不过杀鸡要能儆猴,王参领还要从他们的嘴巴里撬出敌军的秘密,若是白白冻死了,秘密就没有了。我看,今天为首说话的那个最刺儿头,我们西凉那里的刑罚:挑断他手腕上的血管,让血一滴滴地淌在雪地里,人不会立刻就死,但是血流得越多,浑身就会越冷,最后手指会一节节冻脱这个人是没用了,倒可以给其他人瞧个怕惧。”
他目光一扫四周,那些看守的士兵大概没想到这十几岁的少年说起折磨人的刑罚居然能如此淡定狠辣,皆俱愣在那里;栅栏里最刺儿头的那个北燕士兵,脸色煞白,俄而破口大骂起来。
罗逾听他用鲜卑语里最恶毒的诅咒在咒骂自己,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一般。
倒是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