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闹,还出口成脏,简直是欺人太甚,当周家没人是不是?
“你这个臭女人,你嚷什么,骂什么,我家福林一大早,就去城里打工去赚钱,明年我就给他娶妻生子,你以为这世上就春枝这一个女人,我家福林还非她不娶了。哼,多得是女人想嫁给我家福林,你的女儿,我家才不稀罕。你女儿不见了,是跟别人跑了,和我家福林可没关系,你别想赖死赖活地赖上我家福林身上,我告诉,门都没有。”周福林的娘也不是吃素的,一直记恨着提亲的事,这次非要把上回丢的面子,找回来不可。
“你不把春枝交出来,我就不走。”葵花认定是周福林带走了春枝,一屁股坐在地上,赖定周家了。
“哎哟,想赖在我家,你作梦。我管你要死要活的,你给我滚到外面去,别脏了我家的地方。”周福林的娘上前去拉她。
葵花不肯起来,张牙舞爪乱抓乱找。她长长的指甲,抓破了周福林他娘的手背上的皮。
周福林他娘这下是怒上添怒,一把抓住葵花的头发,往外拖。葵花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势就用头去撞她。
两个扭打在了一起,在屋子里滚过来滚过去。
周福林他爹和春枝他爹,几乎同时喊道:“快别打了,真是丢人现眼。”
安意见多了女人打嘴战,第一次见识女人互殴。挠、抓、咬,是女人最基本三种打架招式,打得没男人打架那么威风,但比男人打架显得血腥,一抓一挠都见血。
等大伙把她们拉开,两人的头发乱作一团,衣裳被拉扯的不成样子,脸上和手上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春枝他爹把葵花带了回去,闹剧散场,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各自离开。
“喜儿,你觉得春枝姐是跟福林哥走了吗?”巧儿问道。
“春枝姐为什么要跟福林哥走?”安意装傻充愣。
“他们俩相爱,可是葵花婶阻拦他们,不让他们成亲,他们为了能在一起,就私奔了。”巧儿双手做捧心状,“他们好有勇气。”
安意愕然,看着巧儿的眼神里透着,这丫头是不是太早熟了点?
福林和春枝的私奔,对村里的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谈论了几天,就无人再提起。
十月初,罗氏去红袖坊交货,安康去城里领了这个月的俸禄,安健去济怀堂卖草药,安意被卢郎中抓着认穴位,学扎针。
三人从城里回来,买了许多东西,还拉回半车木炭。当举人有防han物质发,待遇要比秀才要高许多。
这个月的初九是安意八岁生日,罗氏照旧煮了两个鸡蛋给她,安康送了对银质兔耳环,安健送了个鲁班锁。
安意甜甜地笑道:“谢谢娘,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十月初十是当今圣上的诞日,皇上登基后,这天被定为天寿节,举国欢庆。
罗家和张家人的生日,大都集中在十月十一月,罗氏十一月初一满三十一岁,乡下的孩子其实很少过生日,基本上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往往过了许久,大人才想起来,那天是孩子的生日。
入了冬,连下几场雨,天气愈加的han冷。安意早已穿上厚厚的棉衣。玫红色的棉衣,衣领、袖口镶了一圈白兔毛,这白兔毛是张家人送过来的。
安意粉嫩的小脸,在雪白的兔毛映衬下,更显红润娇媚。罗氏越看越喜欢,捧起她的小脸,吧唧吧唧,用力地亲了两下。
安意笑,搂着罗氏的脖子,回亲了她两口。
天气han冷,生病的人也多了起来,但乡下人为了省钱,都不肯看病,卢郎中心善,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走家窜户给各村的村民免费看病。安意暂时不用去卢家学习,留在家中看书。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八,冬至。韩颂延让人送来一幅九九消han图,安康回赠了一枚方印,安意这才知道安康还会雕刻,觉得她这个大哥真是不简单,笑问道:“大哥,你除了会读书,会雕刻,还会什么?”
“书院教六艺,会这些不算什么。”安康谦虚地笑道。
“六艺是什么?”在外公和妈妈过世后,安意专注于医学,对古代的一些事,并不是太了解。
“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和数,礼是礼节,乐是音乐,射是射箭,御是驾车,书是书法,数是算术。”安康简单地为妹妹解惑。
“要学这么多东西啊,大哥,你很辛苦吧?”
“不辛苦,学习那有辛苦之说。”安康笑,“妹妹,你想不想学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