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票去缎缃阁。”
安意原本就没有打算对缎缃阁秋后算账,更不想占缎缃阁这个便宜。
“是。”管二家的应道。
安意处理完家事,返回井篱园,安清和父子有事未归,母女俩吃过晚饭,闲聊一会,安意回了明珠阁。
沐浴更衣,安意假装上床睡觉,打发走四个婢女,过了小半个时辰,悄声起来,到楼下的房间,用迷药将四个婢女迷睡,回到楼上,点亮蜡烛,虚掩着门,边看书,边等白无名。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晚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安意看了半本游记,听到轻微的敲门声,放下手中的书,道:“进来。”
白无名推门进来,依旧是白衣胜雪,满脸笑容,“十九妹妹。”
“你不是已经离京,怎么还在这里?”安意问道。
“离京的是韩玄烨,不是我白无名。”白无名从背后拿出一把宝剑,“送给你。”
安意没有接剑,眸光微凛,沉声问道:“你昨天看我练武了?”
“我恰好路过,听到你的婢女问你为什么不练剑,知道你缺剑,昨天没事,就帮你找了把剑。看看,喜不喜欢?”白无名笑道。
“路过能路过到别人家的内院来,你好有本事啊!”安意横了他一眼,接过宝剑,在剑柄上刻着两个篆体字,“流光”。
安意辨认了一下,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字?”
“流光。”白无名在安意对面的圆墩坐下,笑道。
安意拔出剑,烛光下,宝剑han光闪闪,屈指一弹,声音清脆,是把好剑,把剑插回剑鞘,搁在身旁,淡淡地道:“还不错。”
白无名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庄蔓如她们的?”
“今天。”安意道。
白无名愕然,“今天刚认识,你就和她们去酒楼吃饭?”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安意挑眉问道。
“唐绮年的姑姑是丽妃,丽妃生了四皇子和三公主,皇上年初把三公主指给庄蔓如的二哥庄诚如,庄蔓如的大堂姐嫁给梁筱阅的大堂哥,梁筱阅的三堂哥娶的是唐绮年的姨表姐。訾薇的父亲是文华阁大学士,深得皇帝信任,他还是负责教导几位皇子的先生之一。”
安意冷笑,这世上果然没有平白无故的热情,“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熙忞告诉我的。”
安意眸光微闪,“林熙忞知不知道你的两个身份?”
“知道,我和他是患难之交。我的事,他知道,他的事,我也知道。”
“你们为什么一个假装残疾,一个假装风流?”安意一时好奇,随口问道。
“十九妹妹,你这样令我很伤心!”白无名苦着一张俊脸道。
“啊?”安意不明白地看着他。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没问过我为什么要假装残疾。”白无名目光哀怨地看着安意,委屈地道。
安意把头偏开,回避他的目光,道:“不好意思,你当我没有问这个问题。”
“你不想知道?”白无名惊讶地问道。
“不想知道。”
“为什么?”这下换白无名不明白了。
“这涉及到你们的秘密,知道别人的秘密的人,都活不长久。”安意笑了笑,“我还想活到寿终正寝,不想早死。”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你在京城住久了就会知道的。”白无名苦笑,“我和他都有一个不知尊卑为何物的父亲,一个居心叵测的继母,一个被父亲宠得忘记身份的宠妾,我们不想死,就只能这么做。”
安意眼中闪过一丝同情,道:“临昌伯有爵位继承,他的继母才想害死他。你家没爵位,你也不是长子,你继母为什么要害死你?”
“我在家族里虽然排行第七,但我是五房的长子,每房长子分的财产是最多的。”
“权和财令世人趋之若鹜,为了得到权势和财富,不惜手染鲜血。”安意感叹道。
“所以,你与她们结交时,要小心。”白无名郑重其事地道。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会和她们保持距离的。”安意诚恳道谢。
“十九妹妹,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你不用和我讲客气的。”白无名挤眉弄眼地笑道。
“夜已深,你可以走了。”安意板着脸,下逐客令。
白无名凑近她,“十九妹妹,过……”
安意抓起剑,抵住他的脖子,“想让宝剑见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