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jīng英也不是头一回拖家带口地来我家做客了,进了门就跟进了自个儿家一样,那几个媳妇儿也不含糊,一头扎进厨房烧菜去了,剩下我们这帮男的……(―_―!)在堂屋里喝茶聊天儿。
“当家的,你看你这屋里头冷清的!赶快给俺们找个当家主母罢!”东区经理是个跟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家伙,原来在文安城最大的酒楼——赏心悦目楼里当店小二的,有一次我去那儿吃饭,听见他正给客人报菜谱,那客人也够刁钻,问得极细,这小子就把赏心悦目楼里所有的菜一一报来,甚至做法,价钱,怎么个吃法都说得贼溜,那嘴儿好使的,直把那客人给说傻了,更难得的是,这小子无论对谁,神色都是不卑不亢,从来不以自己是个店小二而觉得低人一等。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经过一周的观察,我决定挖了这块儿金墙角为己所用。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不错的,这小子凭借多年店小二生涯练就的一双识人面色的眼,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再加上从南来北往食客口中得来的丰富见识,一下子就使东区成了四区之中销售量最高的一区。我有心提拔他当穿越时光的总经理——古代话说就是掌柜的,就看年后做为考核这四个区经理的chūn季促销业绩了。
这小子姓平,单名一个安字。名儿挺好,若真当了掌柜的也是个福星。我于是笑道:“你们的当家主母可不能是个普通人,庸脂俗粉我看不上,国色天香也消受不起。你可知哪儿有好的,介绍一个给我?”
平安一听这话立时来了jīng神,一拍桌子:“得哩!这事儿您就包我身上!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文安城第一才女孟了之,那真是多才多艺、闭月羞花啊!话说那一日……”
“打住打住,”我忙抬手,“哪个‘了’哪个‘之’?”
“就是了解的‘了’,之乎者也的‘之’,”平安笑道,“原本她爹孟员外给她起的名字是‘孟蓼芝’,她嫌俗气,自己改成了‘了之’。”
“唔……孟了之,梦了之,有点儿意思。”我点点头。
“听说这孟小姐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踩平了!”西区经理也开始放送八卦消息。
“让他们把门槛换成铁力木的!”我说,近来研究做娃娃的木料,也知道了不少相关知识。
大家一阵笑,南区经理又道:“不过那孟小姐好像眼界颇高,谁都瞧不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招个什么样的夫婿?”
“那还用说,指定是想找个貌似潘安才高八斗的人喽!”平安接口道。
“所以,”我笑道,“你认为你家当家的我有这个能耐吗?”
北区经理笑道:“我听说,这孟家小姐正月十五要比文招亲呢!”
一话激起千层làng,另三个经理齐声问道:“真的?”
“应该不假,我一个亲戚在孟府里头做事,这两天说是正忙着准备搭台子的木料呢,还问我咱们这儿有没有现成的木头。”北区经理笃定道。
“当家的!好机会!”平安瞪圆了眼睛望向我,“明儿我叫咱们裁缝给你做身好衣裳,正月十五咱哥几个一起去给你助阵!”
说得我哭笑不得,道:“拉倒吧,你少惦记这事儿,我可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在家里养只母老虎!告诉你吧,像这样的恃才傲物的富家小姐,虽然不像乡野悍妇那么蛮霸,但是若要发起威来,比之鄙俗无畏的妇人却要可怕千倍!”
听我这话平安只好歇菜了,又不甚甘心地道:“那,咱就算是不掺和这事,去看看热闹总成吧?”
西区经理笑道:“我看平安不是想给当家的找媳妇儿,是想给自己找媳妇儿罢?!”
说得我们几个纵声大笑,平安红着脸反驳了几句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菜穷白话儿,酒足饭饱后又摆上茶点水果来,我们几个开始商讨开chūn的销售计划,那几个媳妇儿便跑到我的卧室里脱鞋上炕聊私房话去了。
正月十五这天,我被平安死拉硬拽的弄到了城里,另三个经理也来了,除了平安衣着光鲜外,我们四个都十分默契地选了粗布衣服——毕竟那三个是有家室的人了,而我也不愿掺和事儿,穿得不起眼一点,免得被人拽上台去“面试”。
这孟家是文安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孟员外是做木材生意的,在全国各地的林区都有他家的木材场,就连我们现在做娃娃的木料都是从他的铺子里进的——原来文安城外山上的椴树也是人家的,当初李樵带着木料组在山上乱砍乱伐还被人家的家丁抓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