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显然正在恼怒中,瞪住丁香咬牙说道:“你可知那个女人抱着什么鬼心思?”
“哪个女人?”丁香一时反应不过来。
“徐氏!”明月夜更加火大。
“嚷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丁香反而不急,慢条斯理地道。
明月夜最拿丁香没有办法,见她这样除了自己憋气外也说不出别的,只得窝火地道:“那徐氏今儿在chuáng上对那个姓陈的说——要让姓陈的将你收了!”
丁香讶然地睁大眼睛,小手下意识地攥了攥自己中衣的衣领儿:“为什么呢?”
“为了同姓陈的做jiāo易,用你换她搬到宝贝附近住去!”明月夜怒声说道,“臭婆娘!想儿子想疯了!”
丁香一转念,不由抿嘴儿笑道:“只怕也不单单为了这个。我是徐氏房里的人,徐氏早已觉出陈老爷对她日渐冷淡,便想用我将陈老爷的脚绊住,这样就算她怀上了身孕也不用担心陈老爷会宿到别的姨娘房里去,而我是她的丫头,自然何时都得唯她命是从,如此一来她既留住了陈老爷又能掌控我,正是一举两得。”
明月夜大手盖到丁香头上,怒瞪着双眼:“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白天我不能潜入陈府守在你四周的,万一那姓陈的人渣白天里对你——你要怎么应对?!”
“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呀,那宝贝不是还没有线索呢么?”丁香眨着眼睛看着明月夜。
明月夜冷哼了一声:“你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线索了,剩下的jiāo给我就是。”
“什么线索?”丁香忙问。
“那姓陈的方才说走了嘴,他说他从小就睡在那宝贝旁边,我只需查出他小时候睡在哪里就可以知道宝贝的藏匿处了。”明月夜冷冷挑起唇角。
丁香一阵兴奋,拍着明月夜肩头道:“回去!让我回去!明儿我就把他话套出来!”
“回去个屁!”明月夜一瞪她,“你再也不许回去了!给我老实在客栈里待着!”
丁香气得一把捏住明月夜的脸颊:“那好,我倒是问你,即便你打听到了姓陈的宝贝藏匿处,你又可知他把钥匙藏在哪里么?”
明月夜拍开丁香小手:“这你可以不必操心了,那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丁香瞪了他一阵,见他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只好叹了一叹:“也罢,听你的。但我总不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罢?上一次在齐府是万不得已才闹了个失踪的,我一直担心会给官府留下调查的把柄,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上一次?你还提上一次!”明月夜又添了恼,“若不是你拦着,我早把那姓齐的脑袋揪下来当夜壶了!”
“这样的夜壶你倒是肯用啊。”丁香翻给他个白眼儿。
上一次在齐府也同今日情形差不许多,那齐老爷趁丁香换衣服时闯进屋来欲施shòu行,被丁香用茶壶砸破了脑袋,因齐老爷是个惧内的,此事便一直不敢对人提起,丁香也一直瞒着明月夜,直到明月夜将宝贝拿到了手。丁香还未来得及像以前几次一样来个自赎其身的戏码,那齐老爷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威胁丁香当晚便须献身于他,丁香只好用了个下下策,当晚便让明月夜将她凭空从齐府带走了。至于齐老爷本就因此事心虚不敢使齐太太知道,所以丁香凭空消失一事该怎么圆谎自有齐老爷顶着,她无需操心,只不过这事后来不知怎么就让明月夜给知道了,死活要回去拧下齐老爷的脑袋,丁香好说歹说才给拦下。
这也是丁香为何要易容成容貌平平的样子混进陈府的原因,没想到还是没能避过同样的麻烦。
“不管怎样,”丁香道,“我必须得以赎身的方式离开陈府,绝不能再凭空消失。”
明月夜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想了一阵也只好答应,伸出根手指点在丁香额头上,表情凶恶地威胁道:“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办赎身手续去!再不行我还易容成你老爹亲自去赎你!此事明天务必办完,否则,哼哼!”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次日一大早,丁香前往徐氏房中时豁然发现——徐氏居然早早早早地就带着望chūn出府去了!老天,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呢?后来还是听旁人说的,说徐氏突然想去城郊寺里进香,因路途较远,所以天没亮就起来了,只带了望chūn一个丫头和几个二门外的小厮,也没惊动丁香这几个丫头,此事老爷是准了的,太太刘氏那里也没拦着。
丁香不由有些为难,若等徐氏回来再说的话,只怕自己早便遭了陈老爷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