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意不由笑了起来: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自己讨厌的男人,这事儿还真是可笑得让人想哭。
见画意笑了,温大少不由jīng神一振,连忙问向她道:“看样子……丫头你愿意了?”
“少爷……是不是不想让画意再伺候了?所以才这么急急地想要将画意打发出去?”画意淡淡地笑问。
温大少连忙摇头,摇得头都疼了:“这却是胡说!少爷我这辈子就只让画意一个人来伺候——当然,你姐姐不算。丫头,你可莫要乱想,我的意思是,你即便嫁了那冷落,一样可以待在这白梅院继续伺候,我将那抱云楼彻底拨给冷落,你白天在白梅院当差,晚上就可以回抱云楼去……”
“原来大少爷是为了小婢好,”画意笑得眯起眼睛,“看样子是小婢想得太多了。”
温大少连连点头,赔着笑道:“那当然,那当然!画意对我一片真心,我自当还以真心一片,只要画意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能放下心了……”——至于为什么要赔着笑……不知道,只是温大少隐隐感觉画意虽然脸上笑着,心里却似乎是生气了。
“让主子为下人操心,实在是小婢这个做下人的罪过。”画意淡淡笑着,走到温大少身旁的桌上拿起那个打了一半的络子,而后转身又到chuáng边坐下,继续手上的活儿,温大少无意间瞟了一眼,却发现画意竟是在拆那个络子。
——不得了!丫头当真生气了!温大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几步迈过去一把从画意手里夺过那络子,一行往怀里揣一行笑道:“这络子我喜欢,我要了!改日你把它编好,这两天我先拿着赏玩赏玩。”
画意只淡淡应了声“是”,掸掸裙子起身要往外走,却被温大少一把握住肘弯,好声好气儿地笑问道:“丫头做什么去?”
“回少爷的话,小婢想去厕室,能否?”画意淡淡地回过眸来看他。
温大少一听没了辙,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去如厕,可又担心这一放手就没了尽快转寰的机会,正犹豫着,却见诗情恰从外面进来,看了他握着画意胳膊的手一眼,半个字也没说,自顾自地进里间屋去了。
这这这,糟糕,诗情一定是误会了,一定是生气了!温大少从来没有这么为难和烦恼过,女人啊……真是离不得也惹不得!
无奈之下只好放手让画意去了,自个儿忙忙地又推门进了里间,见诗情趴在chuáng上面向里一动不动,小屁股倒是又挺又翘……咳,那个,嗯,不是时候想这些。走上前去坐到chuáng边,温言软语地道:“怎么了?身上不舒服么?可要为夫替你摁揉摁揉?”
诗情只不吱声,仍是一动不动地趴着。温大少悄悄俯下身,探头去瞅诗情的脸,见合着眼儿,弯弯翘翘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抖着,扑鼻是一股……酒味儿。
哟?!这丫头居然喝了酒?!而且显然喝的还不少,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一个人跑去喝闷酒?唔……一定是同画意有关。这两个丫头一个躲在房里哭,一个跑去外头喝酒,究竟在闹的什么?问谁谁也不说,温大少有种被排斥的不痛快,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能介入过这姐妹俩之间,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在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心中取代另一个人。
温大少出了一阵子神儿,最终被诗情微微响起的鼾声拉回了神思,伸手抻过chuáng内的被子替她盖上,顺便在她吐着泡泡的嘴上轻轻印了一吻。
……明月夜即便睡着也能察觉到周围的风chuī草动,只是……他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搭理这个混小子,所以……所以就当被狗儿舔了一口,由他去了。
晚饭的时候诗情仍在睡,温大少只好叫了画意跟去前厅伺候,画意始终对他淡淡的,这让他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快乐。习惯了画意的温柔温顺与体贴关切,当忽然间这丫头不在那么时时刻刻地在意自己了,这滋味儿还真是不太好受,温大少竟有种自己被画意抛弃了的感觉。所以他一路噘着嘴回了白梅院,进门便让画意给他倒茶。
茶端上来了又要吃瓜子儿,还必须是嗑去皮儿的瓜子瓤儿,画意便坐在桌旁用手一个个地把瓜子儿掰开,将瓤儿放在小碟子里。温大少吃了几个,嫌画意剥得太慢,便硬是要她用嘴嗑,画意却说如此是对主子的不敬,温大少不理,偏要吃她嗑出来的,画意便只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嗑给他吃。
吃了一会儿住了口,又要画意给他捏肩捶背,画意但凡手劲儿轻上一些,温大少就会疑心这丫头果然是抛弃自己了,心里一阵委屈。眼看时候不早,因明日还要祭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