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九层楼就下了。这大清早似乎没什么人坐电梯,我正打算快速扒墙拔鞋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电梯墙壁上映出的是单手插着西裤口袋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的舒诺。他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我,然后,我们两个人的脸就那样jiāo错在一个平面上。于是这短暂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发现,我和他很有夫妻相。
舒诺上下扫了我一圈,这个“扫”让我瞬间由一种曼妙的遐想里被雷电劈回了现实。然后,我终于认真而又深刻的意识到我现在的这个站姿很怪异很囧。于是,我下意识地说,“那什么,我在对词……”
“你的鞋跟卡了。”舒诺没有听我的解释,径自给出了他自己的认知。
“轰隆隆”——一道雷劈过我的头顶。
“轰隆隆”——又一道雷劈过我的全身。
然而,我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
女流氓的意思就是:在碰到紧急情况时,你必须镇定。即使丢脸,也要丢得落落大方。
所以下一秒,我扯出一缕美丽的微笑,“是啊,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卡进来,今天真的很倒霉。”然后我在光滑的电梯墙上对着墙上的“舒诺”展颜。
舒诺在原地盯着我的脚下思考了一会儿,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几秒钟后,他走到我旁边,递出他的手,“抓着我。”
“?”
“你需要借力。”舒诺温文尔雅的笑着解释,接着,在我还很茫然的时候,他便把档案袋递给我,然后,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我的手,chūn风般的声音在我耳边浮起,“你试着转一下鞋跟。”
我照做。他的手抓着我的手时,我几百年没超标的心跳骤地跳得飞快。一种久远的认知闪进了我的脑海。
“可以移动么?”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漫开。
“嗯。”我点了点头,上帝老爷爷,就让鞋跟卡得更久一些吧!就让舒诺牵我的手牵久一些吧!就让他爱上我吧!
“很好,使力,我拉你。”
“嗯。”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女流氓。这主要体现在,其实转动鞋跟成功以后,我很容易就能把鞋拔出来。然而,我却硬是拉着舒诺的手拉了半天才舍得把鞋拔出来。所以说,咱女流氓做事可不能对不起咱们的称号,有便宜占的时候绝对不能含糊,尤其是有美色占的时候。天知道我觊觎舒诺这双手觊觎了多久。
然而,我携着我嫣然的笑容回头去跟他说谢谢的时候,很突然的发现他的脸离我很近。离得近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就近垂涎他的“美色”。
可是,为什么舒诺此时此刻嘴角撇着微笑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这笑容可能是嘲笑,我还这么管不住心跳啊啊啊?
为什么我此时此刻很想很想一口咬上他的嘴角啊啊啊啊啊?
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好色啊啊啊啊啊啊?
“去二十层吧?”在我保持着一个怪异姿势立在原地不动的这个空档,舒诺已经站回了原位,重新开启了电梯。
“嗯。”我回过头,终于瑟瑟地告别那面墙壁,转过身去,重新做回伪淑女,脸上啥表情都没有,接着我看见舒诺只摁了二十层。
“你也去二十层?”
“嗯,我正好找你。”
“?”
“宣传片已经做出来了,你们栏目组可以看一看,再提一些意见。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挑战》会在六月中旬上档,届时会撤掉同时段的其他节目。”
“这么快?”
舒诺微微一笑,“我看了几期你们的节目,个人觉得,很不错。”
“谢谢。”
“吴小姐其实很适合……走这样活泼的路线。”
“嗄?”他,他他他……什么意思?
“你主持的风格活泼得很自然,你的笑容和声音在镜头前都给人很深的感染力。与我平时见到的你很不一样,我很好奇……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其实我很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呢?
其实我很想答:两个都不是真正的我。
但实际上,我却猥琐的说,“两个都是我。”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让自己的筹码更大一些,说两个都是我,他的选择性也大一些,我的成功率也大一些。我不知道今天早晨这次相遇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对舒诺无边无际的渴望感,大抵是他把我从“坑”里拉出来这个动作给我了不小的震撼吧。这个震撼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