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的都没有,而且昏暗无灯,荆婉儿心里有点打突。
裴谈将手中的花,递给了荆婉儿。
荆婉儿这次没推辞,接了过来。选择这里,显然是裴谈不想连累到无辜平民。
裴谈盯着荆婉儿的发间,轻声说道:“婉儿,方才新买的珠钗,拿出来戴上吧?”
裴谈忽然这么说,让荆婉儿有点脸红,钗子被她收在怀里,不知裴谈为何要她现在戴上?
但她还是把钗子拿了出来。
裴谈接过那只钗,看了一会儿,才仔仔细细替荆婉儿插在了她的发间。然后,伸手拔下了她原本那只木簪子。
裴谈握着这只木簪,看了看,眸色幽柔:“婉儿,这只木簪,能给我吗。”
荆婉儿的脸刚被发间的新钗衬出一种如玉柔泽,闻言有点不知所措:“公子要这旧木簪做什么?”
就这不值钱的旧簪子,丢在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愿意捡起来。
裴谈却移过目光,手中将那木簪子,已然握紧了。
埋伏在暗处那伙人,已经按捺不住了,看到这深巷无人,裴谈荆婉儿落单,互相打了个手势之后,只见几道黑影,同时扑向裴谈。
裴谈前一刻还在面对荆婉儿,下一刻握簪子的手已经挥了出去,簪子和衣袖,在暗夜中划过一道飘然的弧度。
荆婉儿目光,在昏暗中渐渐清明。
再回首,他手里木簪的尖刺,已经抵在了一个人的咽喉。
那偷袭的人,显然吓傻了,他没想到他还没有近身的机会,已经被人指着命门了。
“谁派你们来的?”裴谈目光在那些人脸上一瞬掠过。
他的动作太快,指着咽喉的时候,余下那几个人都还提着刀,保持在扑向前的姿势僵住,脚底显然是猝不及防刹住了、都冻住了一丝也不敢动。
个个脸上晦暗不明地盯着裴谈看。
都是道上混的,刚才裴谈亮一下身手,足够把他们都煞在原地。
这状况,他们但凡还敢往前凑,毫无疑问都会被裴谈秒杀。
世家公子不会武功的传言,此刻简直如丢人笑话。
那首领真是个机灵人,瞬间就滑跪道:“我们、我们有眼无珠,不该趁乱想打劫……”
事到如今,死也不能把身份供出来,宁愿当一个打劫的。
周围的人,一看老大居然直接跪了,个个脸上的表情都精彩极了,只有那个被指着脖子的,除了流冷汗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动。
荆婉儿目光扫过那些人手里的佩刀,“打劫的?”这些刀虽然没有任何的标志,但是看那通身的材质,恐怕都是玄铁打的,如此贵重的材料,打劫的人会配这样的刀兵吗?
荆婉儿都不用吱声戳破了,这简直就是把裴谈的智商压在脚底下踩。
“你们是李家的人?”裴谈连试探都省了,开口就叫破。
现在的长安城,敢近他身,并且近日有怨的,只有一个李氏父子。
那首领一脸惊悚:“不!我们不是!”
荆婉儿看着他一言难尽。
这几人现在已经是吓破胆了,他们今晚行动本来就是自作主张,想事成之后邀功而已。如果真的被捅到了李家,让李家父子知道了,他们怕是死相都不知道怎么惨了……
所有人腿肚子发软。
裴谈望着他们的神情,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倒是能说明很多事,再看他们刚才进攻时一副无组织的散兵样子,恐怕这次真不是李啸父子提前派人跟踪埋伏的。
但是,这些人迫切要杀人的姿态,还是昭然若揭。
“你们趁着十五之夜,刺杀朝廷命官,可知是什么罪?”幽幽地问。
“朝堂命官?”首领眼神闪了闪,卑微笑道,“我们,我们不知公子是谁……只是瞧公子穿戴不凡……”
他们的目标本来也不是裴谈,是荆婉儿而已。
裴谈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哪里来的穿戴不凡。
这演的,还没有宫中的小太监向主子求饶时的演技好呢。
荆婉儿不忍卒视。“大人,不如,把街上的巡逻守卫叫来,将他们……全都押入大牢。”
这夜市繁华,正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安防也做的极好,每条街都有巡逻的千牛卫,若是闹大,一定会把千牛卫引来。
这话也就是想吓一吓,只见那几人伏在地上,脸无血色:“求、求大人放小的们一命,小的们不知是裴寺卿,求寺卿大人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