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惊喊一声,夸张地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进去,“本嫔自己拿进去用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觉吧。”
“这怎么行呢……”她一边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探头探脑地往房里看,“娘娘方才怎么从您房里听见男人的声音啊?”
“笑话!”我听了这话,立刻高声说,“这是在宫里哪来的男人?”
“所以奴婢才觉得奇怪啊。”她说着,显然没看见什么,失落地将头缩回来,勉qiáng笑着说,“一定是奴婢听错了。”
“嗯。”我点点头,有些慌张地说着,伸手拿起那杯茶,挥手赶她,“今儿晚上是你值夜吧,回去睡觉吧,大半夜也没什么事。”
“是。”她没有再推脱,点点头便退下了,我从她离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嘲讽,或者说是讥笑。
“吱呀”一声,我合上门,走到大大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倒影,镜中的女人眼神慌乱,衣服扣子是扣错的,长发凌乱地披散,雪白的颈子上有一点鲜红暧昧的红印。
满意地笑笑,搁下放参茶的杯子,拢了拢长发,看着那杯参茶,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泼在窗外自己jīng心植培的紫罗兰上。
顺手把杯子搁在桌上,我正准备回去睡觉,一转身就看到流云那双闪着促狭光芒的墨黑眼睛。我不以为意笑笑,兴意阑珊地坐在chuáng边,也不打算躺下去,而是微微侧坐,对上他的眼睛,静静地不说话。
一石激起千层làng (4)
“没想到爱妃这么能演戏,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他笑眯眯地说着,缓缓坐起身揽我入怀。
“皇上不也演技jīng湛么?臣妾的雕虫小技怎么入得了皇上的法眼。”我微微一笑,躺入他怀中,幸福地闭上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让翠儿去把秦静白请来。
我微笑着,斜倚在香榻上,轻轻地对殿下恭敬而立的秦静白说:“秦太医,近日在何处高升啊?也不来为本嫔请个平安脉。”
他微微鞠躬,恭敬有礼地说:“臣有罪,不知娘娘的身体恢复地如何?”
“本嫔已快大好了,近来也很少服药了。”我回答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请问秦太医,本嫔的药能不能停了啊?”
“臣方才为娘娘切脉时,发现娘娘脉象平稳,应该已经大好了,娘娘可以把药停了。”他想也不想,快速地回答令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哦?那太医的意思是,本嫔已经好了?”我挑眉问。
“是,娘娘。”他依然有礼有节地回答,不多说一个字。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挥手让他退下:“嗯,你下去吧。”
低头看着手中的茶,茶已经有点凉了,不再冒着热气,我盯着水面,水中倒映出一个容颜jīng致的女人,她盯着茶水的眼中满是算计,不带一丝的感情。
是时候了,我知道。
我已经确定了流云对我的感情,确保他不会轻易动摇对我的情,这一点足够作为我将来的后宫风云生活的支撑了。
剩下的,要我自己来拼,权力和……爱情。
想到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我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下来,我要他,要他的全部,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一口气,命运弄人,为什么今生偏偏他是皇帝我是妃,我永远无法独占他。
水中的女人眼神起了变化,如一汪静静的秋水,寂寞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