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看吗？”

“当然，她很爱我们。大家都是「妈妈」的孩子。”她有些骄傲地昂起了头。

“那么……”他缓缓启唇，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无情而犀利，“为什么你们还只是「奴隶」呢？既然她是你们的「妈妈」，为什么她还会舍得把你们当成货物般买卖的奴隶？”

辛巴德的话语如利剑般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他，却发现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击败这本就残酷的事实。

她一直都是奴隶，玛德露夫人……一直没有否认过。

“不对……你说得不对……玛德露夫人她不是……”

“醒一醒吧，这是一座关押奴隶的牢笼，在这里……”他面带怜悯看着这个有些崩溃的孩子，“是没有爱可言的。”

他蹲了下来，逼视着这个孩子。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反抗玛德露？被作为商品买下来，之后被卖掉，又被买下来，到死为止都被当成物品一样对待……这就是你想要的命运么？！”

“对她来说，「孩子」只是换一种说法的……”

“——「奴隶」啊。”

辛巴德冷酷的话语终于击碎了这个小女孩的心防，她目光颤抖，紧紧咬着牙齿，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情绪里。

赫尔加看了看辛巴德，又看了看丽丝，不易觉察地叹了一声。她的双手覆上了丽丝的肩，软下声音说了一段话：“我们反抗玛德露，就是为了让我们、让一直以来被禁锢的大家，都可以在蓝天之下纵情自由奔跑……”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就不要再依恋那个披着伪善外皮的恶魔了，她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

“想一想吧，挣脱锁链后的世界是如此广阔而美丽啊。”

丽丝的脸上已经有了震动的神色。辛巴德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如果你还不肯相信我们，那你应该有看到吧——那一群群被关在牢笼里的，被打上「次等」烙印的奴隶。那些孩子的处境和你相比真是太惨了啊……只要生了病、或者太过瘦弱，便会毫不犹豫地被抛弃。”说到这，辛巴德故意停住了，表情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如果玛德露真像你所说的那般慈爱，那么，她为什么不把那些小奴隶也一并拯救了？”

丽丝浑身都在发抖。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是反抗，还是继续像动物一样被她圈养？”

丽丝紧攥着拳头，低头沉默了许久，让人一时捉摸不透她的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小女孩的回复。

“算了……”她像是豁出去般，抬起了头，神色坚定，大声道：“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反抗！”

赫尔加闻言不禁露出了笑容，辛巴德也不易觉察地舒缓了眉头。丽丝看着辛巴德，小小的脸上印着认真：“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现在什么也不用做，你只需要替我们守好这个秘密就行。”他不可能让一个孩子去做这些危险的事的。

“是吗……别小看我啊。”丽丝拉下了脸，撇了撇嘴，“我可是很聪明的，玛德露经常夸我……”

“哎呀哎呀，你们在我的书房门口说什么悄悄话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惊愕得猛然回头，站在身后的赫然是玛德露。

“玛德露夫人……”丽丝惊讶出声。

玛德露抱着胸，身旁跟随着基尔。她的脸上满是耐人寻味的笑意：“丽丝、赫尔加、还有……辛巴德。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呀，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我们……”赫尔加强撑着笑容，“我们在想……我们在想该怎么和您说这件事。”

“噢？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赫尔加在大脑快速搜寻起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信息可以向玛德露吐露又不至于受她怀疑。

“没关系的赫尔加，如果真的有什么难题的就直接告诉我吧。”玛德露还以为她在害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赫尔加想到了刚刚在大厅上见到的那一幕，突然灵光一闪，“法提马对奴隶的态度太不友好了，经常拿鞭子殴打他们，这样很影响商品的品质，我们就想问问您……能不能让他温和一点。”

“就为了这件事吗？”听到这个答案，玛德露看起来有些失望。

她揉了揉太阳穴，神色中带着困扰：“我的孩子们啊……你们还真是太善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