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娇娇也笑的不行,对熊远招手道:“快别哭了,姐姐给你补。”
熊远挂着两行鼻涕,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再怎么补也不可能跟新的一样!大人们都很不厚道的看笑话,熊远更委屈了,刚停下的哭声再次嘹亮。只有熊远的大舅母安民嫂很不高兴,平时公婆就拿自家东西哄熊远,唯一的外孙看起来比孙子还金贵。刚才问过是她儿子炸的,回头一定要她陪。以前装的那么乖,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在绝大多数成年人看来,小孩子么,哭哭闹闹是常事,根本不值得在意。熊远哭的没意思了,更印证了大人的猜测。农村孩子衣服上有个dòng更是不值得一提,哪个男孩子衣服上不是这里破那里开的?熊远的外套口袋盖子还不翼而飞呢。只有熊娇娇比较心软,搂着熊远哄道:“你信我,补的比新买的还好看呢!”
熊远早无计可施,否则也不会用哭这种看起来弱爆了的方式表达不满。虽然不信任熊娇娇,可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着熊娇娇回家。仡熊村是单姓村,换言之不用往上数,当下彼此都是亲戚。已婚人士除了要看孩子的,早就开了麻将桌,未婚的只好按年龄层挤在一起玩。熊娇娇要补衣服,一个村的女孩子哗啦啦的全跑去看热闹。熊娇娇把火盆拨了一下,添了两块炭,就对熊远说:“衣服脱下来吧。”
熊远抽抽噎噎的把衣服脱光,熊桂眼疾手快的帮他套上外套,熊丹还问:“就穿着空棉衣,冷不冷?”
熊友琴更直接,把熊远赶到火堆边坐着:“靠近点,别感冒了。”又扭头问熊娇娇:“打算怎么补呢?”
熊娇娇看了看破dòng处,从针线盒里捡出了块淡huáng色的棉布,飞快的剪了个小熊的图案,在破dòng处比了比,又问熊远:“好看不?”
保暖内.衣是深蓝色,烂的地方在胳膊处,贴上淡huáng色的小熊倒像原本就有的花纹装饰,熊远这才点点头表示同意。熊娇娇的手特别巧,不过几分钟就补完了。熊远脱了棉衣,把保暖内.衣穿上,随手揪了一截纸巾醒鼻子。声音闷闷的说:“谢谢娇娇姐姐。”
一群女孩子都笑了,熊娇娇又问:“棉衣要什么花样?”
熊远摇头:“棉衣就算了。”
熊桂点了点熊远的额头笑道:“你真奇怪,外面的衣服不补,偏补里面的。”
熊远瘪着嘴说:“余老师给买的!”
熊友琴抽抽嘴角,亲爱的余老师,你敢不敢再完美一点!?你要bī死老娘的节奏啊!
小姑娘们都还没当家,对余文佑漫手撒钱不会划算的行径毫不在意,都只有赞赏,一屋子芳心乱蹦。余文佑要是知道了,更想死了。他要卓道南买保暖内.衣就是为了低调,没想到熊远全给他招了。而且当时明说了是卓道南送的,可死心眼的熊远只认余文佑,这下可好,误会了个彻底。
熊桂大笑:“余老师要找个人当家才行,男人家真不会买东西,过年的新衣服怎么买里面的?应该买外面的才对嘛。他的棉衣都好旧了。”
是的,熊远的外套都是用妈妈的旧棉衣改的,所以烂不烂的根本不在乎。正长身体,他们家做不到每年都做棉衣,只好将就着对付对付。平常甚至都做不到gān净整洁,今天过年,好歹没什么污渍。正因为如此,旧棉衣掉色到发白的问题bào露的尤其明显。熊娇娇想起他的身世,觉得真可怜。熊远的妈妈就是嫁给外乡人的典型反面教材,她们几乎从小就听自己的父母嘴里不要远嫁的告诫,例子自然只有一个。这也是余文佑被他们当做盘中菜的原因,很帅、很近、很善良。已经是她们所能接触到最完美的男人了。熊友琴的大学同学里,也有很好的,可是那太遥远,二十来岁的姑娘已经知道什么叫世俗眼光,门第、财富,婚姻的槛,而余文佑会在这里留下。
热闹的除夕过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年伊始。余文佑一觉醒来,以要去给村长和书记拜年的理由告辞。游鹤轩怎可能放过?他一年到头忙死,就过年能囫囵休息一周多,当然要抓紧机会!于是十分从善如流的表示,他也要去感谢救命恩人。余文佑张了张嘴,拒绝的理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人家要去谢救命恩人,他以什么立场去阻止?只能带着游鹤轩一起回村。
村子里特别热闹,小孩子们都在捡昨天放剩下的鞭pào,每捡到一个都如同中奖一样开心。游鹤轩可谓是经验丰富,直接从袋子里拆出一条鞭pào扔给孩子们,一瞬间全村的孩子都疯了,抢鞭pào的声音差点就盖过了游鹤轩放的拜年pào。村里跟游鹤轩都是老熟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