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怎么这么差?”待她站稳后,谢从琰立刻收回手,负在身后。
我今日困倦,睡了一整日,不曾进食。”楚谣沿着回廊慢慢走,想去不远处的花厅坐一会儿,稍后她爹忙完了,她还有事情要问。
路上远远听见有小孩子轻微的嬉笑声,她望过去,瞧见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假山下跳舞嬉戏。
她恍惚想起自己在她们这个年纪时,似乎也曾迷上过习舞。学了新舞,时常拉着哥哥跳给他看,哥哥一边斗蛐蛐一边敷衍着拍巴掌赞美她。
她觉着无聊,便找上小舅舅。小舅舅总是很认真看完,然后再拍巴掌赞美她。哄得她极是开心,还曾说过往后只跳给小舅舅一个人看这种孩子气的话。
从前太过遥远,楚谣也没深想,走进花厅里。
谢从琰跟在她身后,在门口停住脚步,吩咐路过的侍女去找chūn桃,端些吃食过来。
等等。”他朝假山方向一指,那两个是谁家的孩子。”
侍女眺望过去:是厨房赵大娘和……”
谢从琰不等她说完:告诉杨总管,连着家人一起撵出府去。”
他表情淡淡,语气也不重,侍女却一连打了几个寒颤:是,舅老爷,奴婢这就去。”
……
不一会儿,chūn桃又将温热的米粥端了上来。楚谣心中烦闷,嘴里寡淡的很,碰也没碰一下,问谢从琰:小舅舅……”
谢从琰将碗里的汤匙拿起来:虚弱的拎不动勺子?需不需要我喂你?”
楚谣尴尬着接过汤匙,勉qiáng吃了口粥,再问:三司会审的日子确定了么?”
谢从琰摇头:没那么快。”
楚谣:那些人证……”
谢从琰:乖乖吃粥,吃一口许你问一个问题。”
楚谣苦着脸,一连吃了好几勺子。
谢从琰见她委屈的样子,唇线微微上提:凶犯的家人,已被永安伯秘密控制起来了,如今就藏在京城里。还有那位提供证言的‘同窗’,大理寺不肯告知是谁。”
楚谣想不通了:既然永平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为何不上告,而是选择直接刺杀哥哥?”
因为他心里清楚,即使拥有的证据再充足,他也未必会赢。”谢从琰语气冷冽,即使让他赢了,即使阿箫当真买凶杀人,也不会被判死刑,最多流放,在关外逍遥几年,待太子登基,以太子与阿箫的jiāo情,随便找个赦免的理由,阿箫就回来了。”
楚谣微动了动唇,竟无言以对。
谢从琰又轻慢的补充一句:人命?真相?刑律?在权力面前,根本一钱不值。”
楚谣听罢心情复杂,不再问了,闷头喝光了粥。
刚放下勺子,谢从琰已将帕子递了过来。楚谣接过手中,chūn桃进来道:舅老爷,小姐,锦衣卫那位段大人又带人来了。”
寻常府邸若有锦衣卫上门,第一反应都是抄家抓人。
楚谣的第一反应却是:段小江今日拿下刺客,救了哥哥的命,又上门收钱来了吧!
不过段大人并没有逗留,只留下两个木匣,说是锦衣卫寇指挥使送来给小姐的。”
寇大人送东西给我?”楚谣重复一遍,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拿进来。”
是。”
不一会儿,家仆将一大一小两个木匣拿进厅里来。
楚谣扶桌起身,先打开小些的匣子,里头是些金灿灿的小元宝,瞧着有三百两左右。元宝里夹着张纸条,打开一瞧,写着物归原主”四个字。
这一毛不拔的铁公jī,竟将讹诈的钱又退回来了?
楚谣真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她再掀开另一个大盒子,眼睛顿时睁大了来,竟是满盒子的发钗臂钏金步摇,皆是上上品的成色,价值怕是远远超过那三百两金子。
寇凛这是抄了首饰铺子?
在这些首饰中,也混了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