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池渊离开后,白丝筠独占大床睡得极好。
“主子,主子!”
白丝筠听到有人喊她,翻过身,将头埋在了枕头里。
“别喊我,我还想再睡会……”她呜呜弄弄的说着,旁边传来了细碎的笑声。
“主子,王爷都起了,您不能赖着了!”骨生看她这样也为她着急,用力的推了推,可白丝筠分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骨生为难的看向身后的墨池渊,墨池渊让她退下。
“夫人,还不醒吗?”
墨池渊的声音在耳边一响,白丝筠陡然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吓得往后猛退,“咚”的一声闷响,撞在了床板上。
后背闷闷的疼,白丝筠也彻底清醒了,白丝筠记得他昨晚明明不在这儿休息,刚要开口,就注意到他身后的丫鬟嬷嬷。
“起,这就起。”她将话咽了下去,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慢慢从床上下来,墨池渊已经梳洗完毕,身上穿了一身苍翠绣花鸟万字纹锦袍,腰上系着同色的腰带,孤松独立。
“今日入宫,快些梳洗,两刻后马车会在门口等候。”墨池渊说完离开房间,见他走了白丝筠的心才终于放下。
骨生将衣服拿了过来,欣喜对她道:“主子,这是王爷今早专为您挑选的衣服,王爷对您真是极为在意。”
旁边的嬷嬷赶紧附和,“是啊,王爷为人刚正,从不见有其他女子入府,多年洁身自好,只心爱王妃一人!”
白丝筠没有太多的反应,墨池渊不娶别的女人,是怕自己的秘密泄露,若是她们知道,自己的侍奉的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怕是也早就从这个府里跑光了。
换好衣服坐在镜前,骨生将几件首饰摆在桌上,白丝筠初为人妇,不适宜过于繁琐的打扮,一对翠玉流苏簪子,将长发挽起,素雅清爽,又不失贵气,与身份和衣装也极为相称。
“骨生从不知你梳妆这般厉害。”看着镜中的自己,脆生生,水灵灵,胭脂粉黛妆点适宜,煞是好看。
“爷爷和骨纵做完傀儡就交由我来绘面,无论是男角儿还是女角儿,老的小的,都要画,久而久之可能也就熟练了。”
骨生给白丝筠在眉心画了一个花钿,花蕊处贴上一颗珍珠,举手投足间,妩媚却不妖艳,端庄又不死板。
款款走出房门,门口马车已经恭候多时了,墨池渊见白丝筠从房门中走出,亦是一惊,小厮放下了矮凳,墨池渊伸手递到了白丝筠面前。
“有劳王爷了。”白丝筠声音轻软,将柔荑小手放在了墨池渊的掌心,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从承王府到皇宫并不是很远,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官道上人迹罕至,墨池渊的马车外观朴素简约,内部却极为宽敞舒适,白丝筠心里记恨着他昨日戏弄自己的模样,暗暗生气不去理他,墨池渊安静的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王爷,到宫门了。”庞婴在门口恭敬道,墨池渊将宫牌解下递了出去。
“拜见承王殿下。”
外面守门的士兵跪地请安,庞婴送还宫牌,马车继续前行。
白丝筠撩起车帘,外面到处是青瓦红墙,马车轧过青石砖地微微晃动的车厢,还能回想起那日被太子关在宫中的场景。
“今日去年妃处给年妃请安。”墨池渊似乎觉察出她的不安,幽幽开口,白丝筠应了一声,安稳坐好。
看着面前的墨池渊,白丝筠想起昨日咬他的事,当时心急咬的也很,口中都有了血腥味。
“你肩膀还好?”
墨池渊慢慢抬起眼,看着白丝筠,昨日咬的那一口,现在还隐隐作痛,见他神情不满,白丝筠喃喃道:“往后别戏弄我,我看你睡觉睡得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头才看着你的,谁知道你……”她小声抱怨,最后的几个字在嘴边嘟囔两声就没了。
“回府后,你就迁到寅辰殿后面的绣景殿。”
庞婴驾车停下道:“禀告王爷王妃,到内廷了。”后面不能再驾车,只能步行,年妃所住的永华宫不远,穿过御花园就到了。
墨池渊下了车,将白丝筠扶了下来。
此时正值辰时,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热,御花园中只有几个打理花草的宫人。
穿过水榭,远远见到一个人向他们走来,定睛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于采薇。
于采薇一身藕粉色石榴裙,身上披着蝉翼般薄透的纱衣,一双玉臂在纱衣下若隐若现,裙摆上绣着数不胜数的各式各样的蝴蝶,随着她走路,蝴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