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云霜阁已经几日,白丝筠都待在房中,她时常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日,太医来诊脉看望之后,只开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和药浴,并未有其他的叮嘱,云美人和墨洪浩来过好几次,都让墨池渊挡回去了,就连年妃前来探望,都闭门不见。
“明日我们便回府。”墨池渊知道白丝筠在宫中并不快乐,加上之前的事一直让她心中难以放下,即使已经从拜鹤轩搬出到了别处,也难以让她平静,倒不如早些回去。
白丝筠对此没有异议,这几日骨生照顾海福照顾的很好,海福现在已经可以起身坐着了,虽然双手双腿还不能用力,想要行走还需要一段时日,但对于曾经奄奄一息的海福而言,这已经是上天卷爱了。
“好。”白丝筠点头答应。墨池渊见她躺在床上,身子背着自己,目光出神看着墙,也不多说,退出了房间。
骨生和墨池渊一前一后,墨池渊刚走,骨生便来了,看着白丝筠这般样子,骨生也心下不忍。
“主子,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
骨生坐在白丝筠身边,轻轻地给她按摩着后背,这个是太医交给她的,白丝筠摔着后背可能已经积淤,通过按摩能够帮她将淤血散开,恢复的更快。
“没事,慢慢就好了,明日就回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轮椅,将海福带回王府。”
白丝筠一心记挂着的都是别人,听她这样说,骨生低声道:“主子关心这么多人,独独不关心自己和王爷。”
白丝筠听了此话一惊,看向了骨生,骨生轻叹一声,“主子自从那日之后,王爷整颗心都系在您身上,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谈表达的男子,有些事不会轻易说出,但是大家都不是瞎子,王爷对您的好,谁都能看出来。”
白丝筠听了此话,目光沉了下去,墨池渊对她好?
是啊,墨池渊确实对她好,不仅仅是好,而且非常好,无论她什么决定墨池渊都会颔首答应,即使万般阻挠无用也不会,威胁恐吓她。
“您一直这样无精打采的,王爷看到也很心疼啊,就算您不为您自己想想,也为王爷想想,是不是?”骨生轻声劝着,白丝筠此时心中有些迷茫,墨池渊对她好,她不否定,只是墨池渊对谁不好呢?
对待夜盟他尽心竭力,对待黑市的那群人,也是极为照顾,为了让他们能有赖以生存的地方,帮他们留了这样一块世外桃源,墨池渊的好,不是因为她,而是他本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白丝筠浅浅一笑,这些事骨生不知道,她自然也不会和骨生多说,只好默默道:“我晓得。”
骨生听了此话,也不知道她是真晓得还是应付她,只是她是一个下人,有些事确实不便多说。
入夜,四下万籁俱寂,白丝筠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不知是不是明日要走了,心里有些难以放下,无论怎么躺都感觉不舒服。
披了一件衣服,白丝筠从床上下来,推开窗子,清冷月光如水涌入,许久没有见到这般美的月儿了。
白丝筠推开门,轻手轻脚的从房间出去,此时大抵还未到三更,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值夜的宫人,白丝筠避开了人,想去外面透透气,坐一坐,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传来。
白丝筠循着哭声找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宫服的女孩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铜盆,通盆里还有不少没有烧完的纸钱,再走进一看,原来是润梦。
“润梦?”
润梦听到身子一抖,吓得坐在了地上。
白丝筠已经尽可能的轻言轻语,不去吓到她了。
“你在此处作何?”白丝筠轻声询问,润梦哭红了眼睛,看着白丝筠,重新跪好。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她一边哭一边对白丝筠磕头,白丝筠将她拦下。
“我不罚你,你别怕,你放心此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有了白丝筠这话,润梦心里稍稍一按,白丝筠的为人她心里也知晓几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白丝筠道:“我……我给繁枝烧点钱,她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这样走了,我怕她过不了河。”
白丝筠一听就好像一把尖刀插进了心口中,无论是谁都有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你真好。”白丝筠蹲下身子,摸着润梦的长发,繁枝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大概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繁枝是个好姑娘,她对谁都很好,王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给繁枝辩解,杀人就是杀人了,害人就是害人了,我原本也想过,她害了人便是坏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