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了妆容的苍白面庞上,一双氤氲了寒冰似的怒意的眼眸缓缓睁开,而唇角那随着话音勾起的笑意,此刻别有一番邪魅天成之姿。
一听此言,房内霎时一片死寂,再无人发表任何意见。
榻上的白墨幽幽地环视过屋中的众人,唇角的笑意冰冷刺骨:“做好你们的本职——至少在带着你们俯视天下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望着其他几人垂首下去的模样,千机不由笑开……这些个小辈啊,和这个可怕的男人比起来还是少了太多火候。
似是看到千机老人的幸灾乐祸,白墨的眉尖有着几不可见的蹙起,他将冷得让人瑟瑟的目光转过去:“不要说那些不知深浅的话来吓唬他们。”
千机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反应过来后气得chuī胡子瞪眼:“到底是谁不知深浅?!你身上本来就有十三年前的内伤,再加上你卧chuáng两年的蛊伤,到现在不还是时不时地轻乏无力——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我好不容易给你调养了半个月,才算根除了蚀心蛊的残毒,跟你说一月之内不能动武——你是怎么做的?!不到半月你就动了三次内力——!你要是想死何必还麻烦我把你往回拉?!”
望着老人跳脚的bào躁模样,无视其余几人大急的失态,白墨浅勾唇角:“是——”连声的应承让千机心头一颤,果不其然,紧随其后的声音便是——“外公。”
此言一落,屋内不知情的几位无一例外地变了脸色,深刻的目光齐齐she向拼力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千机老人。
千机无奈地捋着白胡子,他就知道,这个外孙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这么陪着他折腾……
风轻云在第一时间明白了白墨的意图,不由轻笑着迎上前:“原来千机老人竟是墨主的外公,之前轻云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千机老人千万莫要怪罪了呐。”
“不怪罪不怪罪……”千机老人擦汗,他现在只想知道有否希望救救他那些可怜的、被他外孙惦记上的徒子徒孙啊。
风轻云的下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唯一希望,只见本任盟主笑眯眯地、热情地、继续上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轻云听说,千机老人手下的千机阁里,个个都是用毒用药的高手——如今墨主重战在即,还望千机老人不要吝啬,便将千机阁借给轻云一用如何?”
“……”千机老人泪目,无耻啊无耻,真不愧是他那外孙一手调、教出来的,实在是太无耻了!还说什么“借”,人一到了他们这儿,那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么……这是封建地主阶级压迫剥削啊有木有……
但是无奈前有láng后有虎的…千机老人抬头瞧瞧这屋里站着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表情……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表跟这些小辈上火了……
于是白发老者在几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沉重地点头。
这时,一直躺在chuáng榻上面色和善、不动声色的白墨微微一笑,不顾某几只低抵抗力的眩晕生物,欲言还休的眼神愣是让刚刚被算计了一遭的千机老人连连后退了几步、试图向刚和他搞好关系的风轻云求救,他这才满意地开口:“外公一定是想告诉轻云您那里有几十年来配备的良品药毒想要一起借出来吧?虽然轻云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这种事情他是不会拂了您的面子的——是吧,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