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宋:“他是不捅你,但我怕他打红了眼睛会捅我。”
曲唐:“那又不关我事。”
……
“你们疯了?神魂印记能随便刻?万一消不掉怎么办?大哥?大哥?二哥?”
一线牵断了以后,曲悦头痛的厉害,只想立刻从琵琶钻回天罗塔里去劝阻他们。
但这念头刚升起就被压了下去。
父亲闭关以后,小家族的大事上,只需大哥和二哥意见一致,那基本就拍板钉钉了,改不了。
何况这真是非常符合他们曲家人的行事风格。
低调时毫无存在感,高调起来又狂又làng。
根本不知“怕”字怎么写。
也没人管得住。
曲悦方才被唐净的神识箭所伤,也不好从琵琶进进出出,稍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对君执道:“前辈,咱们先离开万仞山。”
雪蛟龙带着他们回到戈壁,她又道:“就在这停下。”
君执疑惑道:“等人?”
曲悦点头:“等我哥哥。”
君执知道她有秘法,也不多问,与她一起跃下蛟龙脑袋,坐在石头上打坐:“令兄应不是唐家老祖的对手。”
“是啊。”曲悦耸耸肩,“没办法,关系到我三哥,欺负到我们曲家头上,令我父亲带着三百年遗憾闭关合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尽管君执认为他们过于妄为,却也表示理解。
不再说话,稍稍举着望着头顶上方黑压压的云层。
因要等着曲明和曲清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昼夜。
曲悦兀自疗伤,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最后呼出一口浊气。
待睁开眼睛,瞧见君执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举目望天。
曲悦问道:“前辈可是在怀疑自己?”
君执的身体微微一滞,苦笑道:“有一些,自与牧星忱聊过以后,我就时不时在想,我的选择究竟对不对。”
“怎么说?”曲悦转头望着他的侧脸。
君执沉默良久:“因我将魔种埋入冰川,魔种的力量越来越弱,世界内的清气渐qiáng,高阶的正道修者的数目,比着两三千年前,翻了十倍不止。他们都是奔着合道去的,可他们永远也无法合道成功,看唐家老祖这样子,似乎跳出去以后无法修炼,只能在界内合道,那就只能转修魔道。”
“而我明知这是一场骗局,却不得不瞒着,怕会引发动dàng,令天魔势涨,世界内将会充斥着bào戾与杀戮,永无宁日。”
君执又看向前方,黑夜中,万仞山愈发像一柄柄插入深渊中的魔剑:“但这都只是我的个人喜好,我不喜欢魔道。先前我质问牧星忱,他有什么资格替众生做出成魔的选择,可我自己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压制魔道?”
“您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晚辈答不上来。”曲悦确实答不上来,“但晚辈认为,要判断您做的对不对,首先得知道您是谁,也就是这颗魔种的来历。当一切清晰明朗之后,您先确定您的立场,尔后才轮到魔种世界内的众生去做选择。”
君执微微蹙眉:“谈何容易,几千年了,我始终找不出一个答案。”
“不必找,答案已经自己送上门了。”
“你说的是那颗合道恶果?”
“恩。”曲悦眯着眼睛笑了笑,“家父常常告诉晚辈,修行修的是根jīng,风霜雨雪,chūn去秋来,等着等着,就等来一朵花开。”
君执也笑道:“令尊看来心态极好,换成我,不会想着花开,每天都得发愁会被一道天雷劈死了。”
听他这样说,曲悦忍不住道:“真的是,前辈您的气运确实差的要命。”
话音刚落,她手腕上的一线牵颤动着勒紧。
连接之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曲宋就念了一长串的咒语:“这召唤是按笼子来的,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笼子里,你试试。”
“好。”
曲悦将咒语背熟以后,关闭一线牵,祭出琵琶朝半空一扔。
瞧曲悦站了起来,君执也随她起身。
见她掐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红木琵琶慢慢渡了一层淡淡金光,在半空上下翻飞。
曲悦念完一次咒语,便挥手一拨,琵琶发出几个刺耳的音节,随后归于沉寂。
曲悦上次解封九荒,足足念了几十遍,早有心理准备,何况这次还超载。
她洗脑似接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