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地工程进度快三分之一时,季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田知府,那岭县县令何人?”季凉刚从一处地方看完回来,柳倾赶忙倒杯水给她润润嘴。
田知府想了想,道:“叫王玬,该县可有何事?”
“其余一城五县皆已开凿三分之一,唯独此县进度慢了些,听工匠汇报,吃食也不太好。”季凉喝着水,手指轻敲桌面,每一下都令田知府更惧一分。
那岭县,明显是有人在贪!
“回公主,卑职这便去调查!”
“不必了,我亲自前往。”
季凉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震得田知府心尖发颤,冷汗滑过额角。
那王县令是个胖女人,在别人面色蜡黄的时候,她吃得满面油光,更是与县里的几位大地主合计好,暗中贪了派下来的一些吃食。
季凉骑马赶到的时候,并未通知任何人,恰值正午开餐时候,她便往开凿的地方行去,远远的便听见有人在闹。
“怎的又是这些干馍馍?我怎听邻县的人说他们餐餐有肉吃?”
“派来这的就是一些面粉,那些宫里来的匠人也就吃些面条,至于你们,爱吃不吃!”
那负责发食的官吏很不耐烦,正与一男子争吵,那男子身形削瘦,受了那女官吏的气只好忍着,回了树下愤怒要着干硬的馍馍,红了眼角,其他人也不敢抱怨,排着队领食。
“哥哥,我饿……”九岁左右的男娃娃拉着自己两个孪生哥哥的手,脸颊恶得凹陷下去,他那两个十三岁的哥哥则是用皮包骨头的手掰开自己的干馍馍,将一大块都给了弟弟。
“哥哥,我咬不动,不想吃。”男娃娃摇摇头,目光直盯着一旁凉棚里吃香喝辣招待官吏的地主。
这片地是那地主的,花了些钱从县里那弄来些食物,还凭白得了帮工,等井修成,她便可以收钱买水。
众人心里不满,却也不敢反抗。那些宫里来的匠人被看得死,传不出消息,好不容易放了话出去,也不知道上面的人可否收到,几时才来。
他们离那凉棚最近,香味闻得最清楚。小孩的两个哥哥皆咽咽口水,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