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素色块状物,边缘隐隐透亮可见。
“大兄。”齐雅上前几步,面藏绯色,行动间又无半分扭捏。
赵高手上一沉,多了个巴掌大的陶罐。罐口叶片打底,封以软泥。隐隐闻着,竟有丝丝香甜。
“大兄,林间蜜糖近来稠厚,这些是雅专为大兄所留。”
齐雅仰首看她,目光灼灼,两侧梨涡深陷。
春秋民风开放,自由恋爱盛行,男女间互诉衷肠,共赴巫山甚是常见。可惜赵高身披马甲,前几次察觉齐雅对自己暗生情愫,已有意疏远。
料想不到,小女子愈挫愈勇,只差唱“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直抒胸臆。
齐雅深睨她一眼,知她定会推脱,忙道:“大兄几次助阿媪,雅不过替阿媪谢予大兄。大兄不收,是怪礼薄?”
推脱不掉,赵高唯有却之不恭。
从贾市走出,她下意识朝身后多看几眼,心下怪异。不知为何,总觉有道探究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的身影。
一阵微风拂过,后脑蓦地清醒。赵高暗嘲自己疑神疑鬼,区区一介庶民,谁无事跑来盯她?
稍晚,赵父归家,赵高二人在几案摆上旦食。主食是粟米,并鱼醢,加一份葵菜。
女主人赵母身在隐官,除非主动申假,其它时候难得见面。赵高一年之中,与她仅聚四次。遂猜测,赵母应如史书所说,早期受刑,致腿有跛疾,不爱现身人前。
掌灯时分,赵高捧出白日拿回的木盒搁在案上。赵父捏出一块,就着昏暗的灯膏光线,细细打量。
“这物为白蜡虫所产,遇火则融。用线作芯,制出的物什,名唤蜡烛,其光亮远胜灯膏。”
动物脂肪做的灯膏,算是半个奢侈用品,而且气味难嗅,光照范围狭小,哪有蜡烛好用!
赵父捻下小块,凑近艳橘火光的灯膏中央,果真如她所言,一触即融。
“善,”赵父抚须喟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