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同朝为官数年,从未见他发过火,这回也一样,他并未劝人息怒,只道:“刑部办事不力,任由大人处置。”
沈长寄偏头看过来,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冷漠道:“刑部已不可尽信。”
他这是在提点袁别,也在警告。
虽不含半分怒气,但冰冷的语调还是将角落那两个胆小的官员吓得跪了下去,那二位便是因喝多了酒,误了巡逻时辰的狱卒长与他的直属上司。
“下官懂的。”袁别暗看了眼瘫软如泥般趴在地上的下属,叹了口气,“只是大人,您未得旨意强行将罗期兴转移到玄麟卫暗牢,此事如何与陛下jiāo代……”
袁别听说,前一日首辅与陛下奏请,将罗期兴移出刑部大牢,被拒绝了。
沈长寄对那二人视若无睹,淡淡道:“无需你cāo心,待审出结果,我自去复命。”
他并未问责,只jiāo代将罗期兴带走,又问了两句情况,便叫众人散去。
那犯了错的小官直到出了沈府,才敢一下哭了出来。
袁别头疼地看着他,“又没打你没骂你,哭什么。”
小官早听闻过首辅的狠辣手段,哽咽道:“卑职会死吗?”
袁别摇头,“被贬职回乡种地,永世不得录用。”
小官一愣,抹抹眼泪,“……就这样吗?”
渎职,还酿成大祸,就这般轻轻放下?
“不然呢,首辅大人还能手刃朝廷命官?滥杀无辜?”
“可都是这样传的……”
袁别瞪了他一眼,“那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袁别回头望向沈府的大门,重重叹气。
这些年办砸事的人数不胜数,可他从未见沈长寄发怒过,就连处置也是轻飘飘的,仿佛什么样的烂摊子他都不曾放在心上,无所谓一般。
刑部的人离开后,罗期兴也被带到了玄麟卫暗牢。他磕头请求沈长寄对他家人手下留情,沈长寄不为所动。
罗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