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能开,他就自己走。
霍西楼一身黑衣,几乎要隐入黑夜中,罗妥看着他的背影,没多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大桥几乎被炸了一半,现场来看,触目惊心。
霍西楼又想到现场拍摄的画面。
那种情况下,纵然邢芷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存活。
邢芷,死了。
她真的死了。
这个念头在霍西楼脑袋中闪过,那一瞬间,一股剧痛从心口涌了上来。
那丫头命那么硬。
那么惜命。
以前那种情况下都能活着,怎么可能现在死了?
她怎么能死!
他们之间那么多账,都还没来得及算!
她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死了。
还是被那样炸开,炸得面目全非。
霍西楼微微低头,疼的忍不住抬手压住心口,像是这样能好过一点。
他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看着那段被炸毁的大桥。
一动不动。
宛如雕塑一般。
罗妥站在后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霍西楼。
像是一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高傲和狠戾。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你最终还会输给我!”
“所以才以这种方式逃避?”
霍西楼低低的笑着,喉头笑声破碎,像是极其艰难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邢芷。”
“你可知道。”
“你根本不用死。”
“我也早就彻底输了。”
“一败涂地,输得彻彻底底。”
那一晚,罗妥不记得霍西楼究竟在河边站了多久。
他只记得,不可一世的霍西楼。
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消失在黑夜中。
......
半夜,程凛被敲门声弄醒。
他迷迷糊糊觉得奇怪,这个点了谁会过来找他。
打开门,就看见满身酒气的贺林诚。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了进来,“林诚,你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贺林诚揪着程凛的胳膊,“你说的对。”
“好像确实是我弄错了。”
他说的没头没尾,程凛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跟一个酒鬼实在也是讲不到什么道理。
他一只手抓着贺林诚,一只手架着他,拖着他忘沙发旁走。
“程凛,我,好像真的错了。”
“真的是我,弄错了。”
程凛跟在后面应着,“是是是,你错了,都是你的错。”
他说完,贺林诚突然沉默了好一会,久到程凛以为贺林诚不会开口说话一般时,他突然道:“可太迟了,邢芷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