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双吓了一跳。
俞峻沉声道:“那,危甫在此谢过。”
张幼双赶紧去拦:“先生用不着行此大礼!”
一拦,手指好似若有若无地擦过了对方冰凉的手背。
俞峻眉心一跳,意识缩回了手指,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指腹上残留的触感令张幼双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而俞峻这一退,更令她“嘎嘣”一声,僵硬了。
老实说作为女孩子,么明显的避让还是很令她尴尬、茫然和难堪的。
她这个时候简直就像个无措的狗子。
……
“抱、抱歉,”张幼双欲哭无泪,“我刚刚是太着急了。”
俞峻不会以为她在耍流氓吧!!
她眼睁睁看着俞峻退了的那半步。
他半垂着眼帘儿,曲蜷的手指一颤,登时像被火舌『舔』到了似的,几乎痉挛了起来,便不动声『色』地往袖中一藏。
……
或许是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
在这一刻,张幼双木然地想,她脑子竟然想的是,俞峻的手指竟然没看上去这般细腻,『摸』上去是一种微糙的手感。
或许是常年累月握笔,拨弄算盘,又或是暴『露』在风霜雪雨之。
就在张幼双绞尽脑汁想要缓解尴尬的时候,幸好菜上来了。
张幼双努力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先生,上菜了,吃饭吧,吃饭。”
俞峻已然视若寻常,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又成了那个沉默寡言,冷冽如铁的熟男。
略一颔首道:“好。”
值得庆幸的是,非止俞峻,她也算是个熟女了。
虽然一个社恐一个高岭之花。
但都默契地揭过了个“美好”的巧合,谁都没提。就着前久谈论过的话题继续了去。
**
昨天那顿饭吃得张幼双一阵胃疼,差点儿吃出了心理阴影,如一只茫然无措,在状态的狗子。
游魂般地吃完,游魂般地告别。
太没出息了。
就是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么?
其实也难怪她对俞巨巨抱有特殊的感情,张幼双抓了抓头发,自她穿越到现在,似乎也就只有俞巨巨从来没因为她『性』别轻视过她。
两人交往也都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自她在书院教书起,俞峻便曾再称呼过她娘子,只以先生相称。
而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尊重。
……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
第二天,端着餐盘在食堂看到那道熟悉的,凛凛敛敛、清俊挺拔的身姿之后,张幼双犹豫纠结了一会儿,总觉得昨天见过面,打招呼还是说过去。
点儿不大好意思地放下餐盘笑道:“诶俞先生。”
俞峻侧目看了过来。
照例是那青袍白履,平直冷素。
袖口『露』出半截修长的手指,提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并不起眼的饭盒。
张幼双好奇地看了一眼:“先生是自己带饭盒的?”
俞峻往让了让,垂眸说:“素日里吃习惯了。”
张幼双紧张地点点头。
如果没记错的话,俞峻貌似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
俞峻倒也没什么说,凭她做主,自己垂着眼睫去揭饭盒。
一坐,张幼双再度后悔了。
叫她多嘴,又尴尬沉默了吧。
可是,昨天碰过面,又得俞峻帮助良多,于情于理,出于礼貌,她都不好意思当没看见。
饭盒一揭开,一阵香气飘来。
张幼双悄悄咽了口口水,忍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
菜『色』很简单,三个菜。
看起来很清淡。
一道清炒的鸡『毛』菜和清炒的豆芽,还一小碗的鱼酱。
但就是架不住香气扑鼻。
没想到俞峻竟然这么贤惠。
么看来昨天点菜的时候,他果然是照顾到了她的口味。
反观自己餐盘丰盛的菜肴,张幼双立刻有点儿坐立安了起来。
许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俞峻抬眸看了过来,点漆般的眸子静静的,似乎安定人心般的深邃力量。
他一扫果然就看到了她餐盘的花里胡哨。
“没想到俞先生还会做菜,像我每天光吃食堂了。”张幼双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