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哗啦一声响动。
薛振厉声斥责,“秦北渊!你竟找了皇姐的替身?!”
大太监被这一声怒骂吓了一跳,顾不得尊卑,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去关御书房的门,又抹脖子瞪眼地让信任的心腹去守着周围。
秦北渊却对薛振的发难早有预料,他面『色』平静地反问,“陛下这话从何而来?”
“别装了。”薛振冷笑着反复踱了几步,胸中怒火高涨,但又混杂了太多别的激越情绪,叫他一时根本冷静不下来,“朕知道你去了栗山村又回来,你肯定见过那个顾南衣——你这是在玷污皇姐!”
“那陛下宫中的嫔妃又作何解释?”秦北渊问。
薛振呼吸一滞。
他确实在不同的人身上寻找着昭阳的影子,但顾南衣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错就错在和昭阳太像了。
“眼不见为净,陛下若觉得是玷污昭阳殿下,便当作顾南衣此人不存在。”秦北渊语气平和,字句却尖锐得直戳人心,“就如同陛下手中那画像一样,我也不过睹物思人罢了。”
“她和皇姐再像,又如何能比得过皇姐一根手指头!”薛振怒道,“你真以为找到一个赝品,便能将当年没能说出口的、没能做的事情都付诸实现?皇姐她已经走了!”
秦北渊站在原地,他稍稍调转视线往外看了一眼。
大太监敏锐地注意到那正是昭阳长公主生前居住的宫殿方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我知道,”随即秦北渊淡淡地回答,“陛下也很清楚,但不是还日日在看那幅画?”
室内一时静得叫人害怕。
“我年年都有见殿下一次的机会,”秦北渊说,“陛下放心,顾南衣不是殿下,我心中自有一面镜子,不会混淆。”
“……你最好如此。”薛振冷冰冰地威胁。
秦北渊:“陛下既然对顾南衣如此反感,便不要去将她吓走了。”
薛振:“……”
等秦北渊波澜不惊地离开,薛振展开昭阳的小像看了几眼,面『色』越发阴沉,他如坐针毡了半晌,低低道,“我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