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花兰楚已死,花之洞踉跄了几步,一张疲惫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沧桑。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一直都很疼爱花兰楚,方才的那些行为,不过是以为她已经走上了邪路才不得已而为之,此刻知道她已死,一切都是别人假扮,他痛失女儿的悲愤之心,已是难以描述。
不由扬起巴掌就给了那女子几下,打得那女子唇角流血,一张脸青肿了起来。
不过,那女子甚是坚强,竟然不声不吭,任由花之洞毒打。
眼底深处,却有一股隐忍的恨意,一闪而过。
花轻舞将她的神情都瞧在眼底,忽而一笑,“爹,大姐虽然不见了,可是我又死而复生了啊,你就别伤心了,把她交给我吧!”
花之洞在她露出小脸之时,便知她是真真切切的活人一个,此刻听了她的话,叹息一声,“舞儿啊,爹这么多年对你不住,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磨难,不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爹会把你捧在掌心,一生疼爱!”
“谢谢爹!”花轻舞淡漠笑了笑,心中却是对这个便宜爹爹并无多少感情。
也不知原主儿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被他的话感动呢?
她走到那女子面前,邪恶一笑,“你很想死,对不对?”
那女子脖子一拧,冷声道,“死有什么害怕的?我既然敢假扮花兰楚,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嗯?”回去?
花轻舞在她的话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挑了挑眉,莞尔一笑,“你是宝蓝国人?”
“是又怎样?”
“不想怎样!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和我大姐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能逼得你杀她,再进而来灭我们全家!”花轻舞淡然抿唇,慢悠悠地道。
那神情不像是在审犯人,反而像是在与朋友交谈。
听到她的话,那女子眼眸微闪,有些微微的诧异,“花轻舞,谁说你愚钝痴傻,依我看,你才是花家最聪慧的人!花兰楚连你的头发丝都不及!”
“多谢夸赞了!”花轻舞托起她的下巴,忽而就喂了一粒药丸进去。
然后
退后几步,笑盈盈对花之洞道,“爹,不出三天,她定然会什么都招了,不过,千万别给她机会自尽!”
“花轻舞你……休想!”那女子听花轻舞想折辱她,牙关一咬,便要咬舌自尽。
可她刚一用力,便觉舌尖上一阵酸麻,别说是用力咬下,竟连动一下都不能了!
花轻舞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笑道,“此毒药乃我独门所制,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呢!姑娘,你好好品味吧,如果不喜欢,我们下次再换一个口味!”
那女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睁睁瞧着花轻舞对她极尽奚落,一双不算美丽的双眸中,不自禁就流露出了一抹哀怨。
这神情倒是让花轻舞心中一动,微微一笑之际,留下了一句话,“其实,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遇上我,你已经得逞了!”
说完,她再不管那女子,走到花之洞身边,盈盈拜下,“女儿拜见爹爹!爹爹旅途辛劳了!”
花之洞已经被她的所作所为给惊呆,听见她请安的声音,才倏然清醒,扶起她,惊异出声,“舞儿,你怎么忽然间变聪慧了?变得爹爹都快不认识了!”
花轻舞抿了抿嘴,淡然一笑,“爹爹有所不知,过去我年纪尚小,若是锋芒毕露,必然会遭人嫉恨,爹爹又长期不在家中,我这每一步走来,都是步步惊心啊!”
短短一句话,便表明了她一直以来的境况。
同样的,也表明了她现在已经再无畏惧,若是有人敢再欺负她,打得赢她再说!
花之洞感概良多,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又传府中所有人等在前院集合。
他要大肆整顿一下花府,还花轻舞一份应有的尊荣!
灵堂也被他命人拆了,那躺在灵柩里的女子来历不明,便暂且先送到义庄去,待一切查明后再做打算。
*
雅趣阁,花轻舞懒懒靠在床上,伸了伸腿脚,又打了个呵欠,问眉豆,“你们主子呢?还在外面喝茶吗?”
眉豆嘴角微抽,道,“小姐你这一回来就蒙头大睡,王爷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啊?他还在?”
花轻舞挠了挠头,幽幽地问,“他不会是又想住进花府吧?”
“王爷没有说,不过,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小姐,你去见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