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那一枚给上官韬的玄龙令, 傅瑢璋瞳孔缩了缩,用尽力,撑坐了起来。
“本王见她。”
傅瑢璋重伤, 昨日婚礼上折腾一番,伤口再裂, 此刻实在不宜动弹,听到他还要会客,妘娇急忙掀开了锦被,阻止他。
“王爷……”
细细软软的一声, 站在门边的卫暝愣了, 下意识地退出了房门,回避了。
他跟随傅瑢璋十余年, 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出现在傅瑢璋的床上。
好一会,卫暝才反应过来, 是了, 昨日已经大婚,从今往后,摄政王府,多了一位主母了。
傅瑢璋看到她从被窝里露出了半个小脑袋,微微扬了扬唇,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安抚了下。
“乖,不碍事。”
他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妘娇自知劝不动他,叹了叹一口气。
“此人是有多重要,才让王爷连命都不顾了?”
傅瑢璋以为她介意, 心底漾起了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妃是不希望本王去见别的女人?”
妘娇方才见他神色便知,定是有要事,摇了摇头,“妾身知晓王爷有要事,但,还请王爷顾着自己的身子。”
对于傅瑢璋要见什么人,她压根没往男女之事上想,她担忧的是他的身子。
傅瑢璋看她的眼神总是蕴含着沉甸甸的情愫,从前她想不明白,那是因为她没往傅瑢璋爱她这件事上想。
前些日子,她在外面听了不少风声,她寡妇的名声,转眼嫁作摄政王妃,冷嘲热讽的人不少,但后来全都销声匿迹了。
她知道,定是傅瑢璋压下去了。
这一路走来,傅瑢璋说想娶她,只要她一个,并非兴致所起,命都不顾,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从前想不明白的地方,自然也都明白了。
正如她,情不知何所说起,她深有体会,便也不会再去问为何。
只是,傅瑢璋并不知妘娇内心的转变。
妘娇平静的反应,在傅瑢璋的意料之中,只是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掠过一丝失望。
顾着自己身子。
自他记事以来,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
心知她只是心善,对谁都有恻隐之心,但能得她一丝怜惜,也是好的。
“嗯。”傅瑢璋轻声应了她,转头对外唤了一声,“来人,伺候王妃洗漱。”
一会,清月与明月便进来。
妘娇想说的话,便收了回去,怔怔地下了床,随便清月与明月怎么捯饬。
傅瑢璋向来没有用侍女的习惯,袁离见清月等人已经进了房,便也进了来,“王爷,奴才伺候您……”
刚要点头,傅瑢璋便瞧见了妘娇有些蔫蔫的,改口道:“不必了,让王妃来。”
一直心不在焉的妘娇,听到这句话,彻底精神了,“为何?”
“闺房乐趣,不行?”
闻言,袁离意会地抿了抿嘴,悄悄告退。
这时,妘娇也梳洗差不多了,一众奴仆很快就将盛满水的月白釉海棠式洗、绵柔布巾、衣饰等一应物品准备好了以后,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一下子,房里就只剩夫妻二人了。
妘娇流落在沂河镇有三年,一般家务,大多也能做,但头一回伺候男人,还是这么一位日日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她踌躇了半天,没动。
她脸皮薄,傅瑢璋越发忍不住逗弄她,忍着痛,站了起来,向她微微张臂,“来,你帮本王梳洗,待会本王帮你画眉,投桃报李。”
一提这个词,妘娇就想起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妘娇涨红着脸,慢吞吞走过去,看了看,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估摸着与女子的程序差不离吧。
摸索着,拧了拧面巾,仰起了小脑袋。
傅瑢璋身量挺拔,与娇小的她相比,如巍峨高山,她不够高,只好垫了垫脚尖,下一瞬,轻而暖的面巾,覆在了他的脸色。
她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拭着,不知觉中,她的身子贴到了他的身上,她身上的玉蕤香,似有若无地往他的鼻尖钻,馨香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