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意外,如此的……束手无策。
我连转身都做不到。
懦弱得令人发指,在这样一个我爱过,似乎也爱过我,却抛弃我的人面前。
连寒暄都做不出。
终于,冗长的沉默后,他的声音重新传来,似乎离得很远了,也可能只是很轻:“打扰了,温柔。抱歉。”
我努力地侧了侧脸,余光中只看到他走远的背影,丝毫留恋也没有。
盛灵拽了拽我的手腕,我才回神,问:“怎么了?”
“已经看不到了。”她说:“被甩而已,要不要朋友都没得做?”
我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个话题十年之后再讨论吧。”
她不依不饶,“因为你跟我老爸在一起了?”
“不算是。”
“那是因为什么?”她一脸的不耐烦,“你说你这么穷,干嘛要学人家跟人断交呢?Leo叔叔超有钱的,就算不能嫁给他,做个亲人也蛮好的。”
“谁教你的。”我被她认真的表情都笑了,“分手之后做亲人?你看看谁做了?”
盛灵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不自然,“是离婚嘛,又不是分手。”
我没吭声。
这时,阿狸的车开了过来,看样子是摆脱了纠缠。
距离四区还有一段路,盛灵便蹦蹦跳跳地钻进了车里,我也进去坐到她旁边。
阿狸看了看我俩,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正要开口问,盛灵已经汇报了,“我们看到Leo叔叔了!老爸你要不要找他喝酒?”
“他一杯倒有什么可喝的?”阿狸笑了一声,随意地说:“况且他六点就走,不留下吃饭。”
“哦。”盛灵有些不高兴,说:“他以前都给我带礼物的。”
“这次也给你带了。”阿狸说:“我等下去取,你放学回来就看到了。”
我坐在这里,听着他们聊温励,如坐针毡。
盛灵很快就到了,她下车后,阿狸拍了拍副驾驶,笑着说:“到前面来,我开车绝对安全。”
我便下了车,刚拉开副驾驶车门,便看到那一行人从不远处的老师办公室走了出来。
我只看清了第一个人
,便立刻逃进车里,说:“快走。”
阿狸朝那边看了一眼,了然笑道,“我得去打招呼。”
我瞅瞅他,没说话。
“这样,我下去,你把车开走。”他说着,解开了安全带,下一句的声音变低了不少,“其实一起聊聊天也可以,真的。没必要这么尴尬,以后总要经常见的。”
我沉默地解着安全带,决定不顾一切地逃走。
但随后阿狸也停下了动作,因为他们直接上了车,温励连头也没有扭一下。
计划告破,我的紧张显得很多余。
出去时,我们基本是跟在温励他们的车后面。
不仅如此,还跟着他们出门右转,最后我们朝左,他们进辅路右转。
我们是深色玻璃,他们也是,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正因如此,我才有勇气扭过头,看着那扇窗,温励喜欢在后排左边,就是盛灵平时坐的位置。后来他把那个位置让给了我,因为最安全。
我看着那扇暗淡的窗,想象着他的样子,发现才刚刚见过,已经记不清楚。
右转不限灯,他先走了,我和阿狸也在两分钟后转弯。
阿狸送我到门口,一路上都在沉默。
我推开车门,正要下车,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笑着问:“我跟他约好一起喝咖啡,要不要一起来?”
“莫名其妙。”我说:“我为什么去?”
“真的不是我小心眼,没那么龌龊。”他很艰难地说:“其实投资的事完全可以在其他城市办,通济这边不需要考察,更签不了合约。他很想见你,说过好几次。”
我看着他,问:“他是想跟我复合吗?”
阿狸摇了摇头:“肯定不是。”
“那你是想帮忙撮合?”
“我又不是疯了。”阿狸有点懊恼似得,明显是说一半藏一半,“即使分手,做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老死不相往来实在太对不起以前的辛苦。”
我依然没有冷静下来,“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我还戴着氧气罩呢,就着急得甩了我,之前还跟我说这样啊,那样啊,要我怎么怎么努力。我……怀疑过他是不是得了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