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便是,倒是他,却是实打实的将张守仁的话放在心中。如此这般,却果真让他在山东闹出一番较大的动静,这却是张守仁始料不及了。
其实这种小事,派一个队正就足以去办,张守仁派他过去,倒也真是存了让他熟习当地的环境人情,将来好独挡一面,专署山东一路的意思。
此事办完,张守仁想起那王浩前往讲武堂报道,却不知怎地,张嘴吩咐道:“来人,备马。”
底下的亲兵家人听了他令,立时将后院的战马牵来院前。
张守仁步下堂前石阶,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坐骑,见它摇摆尾,口中兀自嚼着上好的豆料,嘎嘣有声,不禁笑道:“到忘了这会子是你吃料的时候,是我疏忽了。”
那马伕燕小乙正相随在旁,此时上前凑趣道:“这家伙,今早一气就干了两斗干料,吃的凭香。俺在乡下喂马时,那些马儿哪有这样的福气,吃点青草便罢。偏大人府上的马娇贵的紧,没有上好的豆料就是不成。”
说到这,他啧啧连声,连声道:“一百多匹马,每天吃的,顶上一百多号人了。”
张守仁横他一眼,笑道:“你屁股又痒痒了?”
这马伕并非军人出身,军中的养马之人缺乏,张守仁自己府中,却只得从乡间寻了一个寻常的养马人前来照料。这马伕以前喂养的,全是寻常拉车的马,都是喂些草料便可。初来府中时,见不惯那些战马食用上好豆料,竟然暗中克扣,准备俭省下来带回乡下当口粮。后来被发觉后,张守仁令人将他抽的屁股开花,自此之后,便再也不敢。
此时听闻张守仁提起前事,燕小乙摸着屁股谄笑道:“大人的鞭子,抽的小人的屁股好生受用,说起来,还真是想它了。”
他知道张守仁断然不会以言语来罪人,调笑几句,被张守仁轻踢一脚,便也离去。
张守仁直待爱马嚼完口中的食物,方才拍拍它背,感受着爱马强健的肌肉的腹块,不禁微笑道:“小乙这个没见识的,只知道心疼草料,却不知道养育一匹合格的战马有多难。从出生起,就需要上好精料喂养,不能伤着它,每天跑多少,都有定规,跳步,冲刺,还有披甲,这些都是那些拉车的马能行的么。不说别的,这马儿在***里崎岖的山道上如履平地,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行。”
大楚军中养育战马甚难,如蒙兀人那样,在诺大的草原中随便放牧,就可以得到良马。而自从辽国据有幽燕,西夏据有河套之地后,汉人再也无法有大规模的放牧战马的天然草场。宋神宗变法时,曾经逼迫百姓养马,使得无数人家破产,妻离子散,养马之难可见一斑。自己养育如此,而辽国也好,后来的金国也罢,都对宋朝和大楚实行战马禁卖的政策,无论花多少钱,也很难从这几个国家买到战马。在辽
之前,因汉人自己可以养马,游牧民族和汉人王朝互市的主要物资,便是战马。而禁卖之后,使得两宋和大楚几朝,均是无力建立大规模的骑兵队伍,屡战屡败,使得禁马政策,愈发严格。
说来也怪,金人秉持了辽人不卖战马的策略,却是放松了对草原游牧民族的禁铁之策。在辽时,蒙兀人无力自己铸造铁器,也得不到铁石,打猎和打仗,都只能用骨制的箭头,更没有精良的武器和甲胄。而金人立国后,放松铁禁,使得草原民族,得到了大量的铁器,不但在战争潜力上大幅增长,也使得普通的民生有了显著改善,这种愚蠢的政策,却又不知是何原故。
张守仁上马之后,因见各人神色紧张,持刀弄剑,便笑道:“不必如此,今日并不出城。咱们就在城里转悠一圈,去吴副使的突骑营中看看,再到讲武堂转一圈。”
他扬起头来,看看东方,只见太阳刚刚褪去艳红之色,又道:“先到讲武堂,看看学生们这早晚如何。”
属下的众亲兵一声暴诺,惹的栖息在府外墙那一排桑树上的喜鹊扑腾飞起,吱喳乱叫,浑不知发生了何事。
张守仁一马当先,率先出府,其后数十亲兵,鱼贯而出。
他这帅府,原本也是颖州的刺史府旧址,选址正是在颖州城内正中。地势最高,四周也极是宽敞。为了方便驰马出入,又搬掉了府门的木槛,府门却是五开间的旧制,此时几十人蜂拥而出,马蹄翻飞,踩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当真是声若奔雷。
两边的商贩行人,早已习惯,一听声响,便立刻闪在一旁,看着张守仁一马当先,带着从人瞬息而去。
自从当日城头一箭之后,张守仁智略如何,百姓尚没有直观的感受。倒是那惊人的两箭,使得阖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