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外面的雪已经落了薄薄一层。
最后还是韩千树请了,跟他吃饭还真好,每次他都会掏钱。
他去取车,我站在店门口的暖风下等。
德国的街景很美,绿植很多,不嘈杂,房屋都不算太高,非常舒适。
下了雪的夜,感觉特别干净。
我寻找着韩千树回来的影子,意外地看到了路口停下的劳斯莱斯银魅。
餐馆就在街角,因此看得特别清楚。那汽车很是漂亮,车身干净,后排深色玻璃放下了一半,里面坐着个年轻男人。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半脸,好像繁盛。
我有点晃神,不会吧?
华人富家子明明有很多,我干嘛要那样联系他?
我低头翻出手机,抬头时发现已经绿灯了,车走了。
仍是拨通了繁盛的电话。
他接了起来,那边很安静,问:“徐爷?”
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腔调。
仅凭声音,听不出是否在车里。
“在干嘛?”
“在医院里。”他小声说:“帮我妹妹陪床。”
“病情还好吗?”
“很严重。”他的声音很落寞,那种极度伤心的感觉,我认为是真的,“她被人轮了。”
“什么!”我叫完才想起自己在公共场合,忙对其他人点头道歉,压低了声音,问:“哪个畜生干的?报警没有?”
“我也不知道。”他低声说:“查不出来。”
“警察怎么说?”
“说在查。”
“心理医生请了吗?”
“请了。”
“钱够不够?”我现在很纠结要不要去看她,去吧,那是隐私,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去吧,情况还没这么严
重。
“够的。”他虚弱地说:“我有钱。”
“别急,跟我详细说说,有犯人的范围没有?几个人?具体是什么情况?”
“四个,范围我也不清楚。”他说:“她什么都不肯交代。”
“大出血了吗?”
“没有。”他说:“她是在国外遇到的这件事,说是自己回了学校,发现怀孕了,去黑诊所买药,流产之后一直不舒服,才去了医院。”
“那应该至少能抓住一个吧?”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告诉家里!
“她把流下来的都冲走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自己不交代,我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别急,警察总能查出来的。”这话我也怪没底的,因为我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妹妹很配合犯罪分子的感觉。
如果她真的很配合,而事实并不是轮而是一场游戏,那真是没法判定了。
我当然也要帮他想想办法,“你妹妹最近参加过什么奇怪的组织吗?像是违法宗教这一类?”
“没有,她是无信仰人士。”
“她平时……乖吗?”
“还好。”他说:“她有个男朋友。”
“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
“外国人?”
“嗯。”
“问过他没有?”
“问过,他完全不清楚。”
“那……”
“她醒了。”他打断了我,“晚点打给你。”
“嗯,别担心,一定会找到嫌疑人的。”
“嗯。”他可怜巴巴地说:“谢谢你。”
我挂电话时,韩千树刚好把车开过来。
我连忙跑上车,正系着安全带,就听到他问:“怎么了?”
“嗯?”
“这种表情。”
我把繁盛妹妹的事告诉他,说:“居然是这种事,肯定很难受。”
“嗯……”韩千树点了点头,问出了和我一样的疑惑,“他妹妹不是自愿的?
”
“我也觉得像。”
“对方没有带套,她有的是证据。”他说完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冲,说:“会不会被人骗了?”
“我也觉得。”
“男朋友嫌疑最大,应该请对方国家调查吧。”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国人,下次问问他,“他妹妹可能不太懂事,他们两个是孤儿,他一直养他妹妹,供两个人读书。”
“嗯。”他说:“的确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