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里面的水已经重新变得清澈了。如果是换成其他时候我会以为我刚刚眼睛出问题了。
但是这次我断定,这个卫生间有问题。这么一折腾凌晨三四点钟了,我走出楼道的大门,临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这栋房子。
心里默默的说,一会儿我还会回来的。这个时间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除了偶尔有几辆跑夜班的出租车,我心里乱糟糟的在学校的操场里一圈一圈的走,一遍一遍的想事情。
一直到六点,到了出早操的时间,我除了学校大门,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毕竟昨晚喝了一肚子酒,这会儿难受的不得了。
吃完我就直奔劳动力市场,这里有很多装修的游击队,等活儿的人。我从这群人中间已经过,许多就为了上来。水电,泥瓦匠,木工应有尽有。
我问:“拆墙的,有吗?”
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里提着一米长的大电镐,嘴里叼着半截烟头儿,不知道以为是抢银行的呢。
“老弟!我就是拆墙的,怎么样?活儿多吗?”这大汉一咧嘴,算是笑着打招呼了。
“不多,拆个卫生间!”我抬着头跟他说话。
“行!大活儿小活儿我都接,走吧!”他说。
我看这个哥们儿行,就是他了,我带着他来到昨晚过夜的地方。可是到了之后不但这位大哥愣住了,连我也愣住了。
大汉扛着电镐幽幽的说:“老弟,大清早的,你不是耍我的吧?”
我愣住了,这么会这样的?我明明昨晚就是住在这里的啊!可是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栋废弃的老楼,没有窗户,没有门,周围都是杂草和青苔。
哎我去!居然在我面前玩儿了障眼法,居然我还真的着道儿了?这酒以后真不能喝了,太误事儿了。
“大哥!没错儿,我就是要拆五楼一家的卫生间,怎么样?干吗?”我问。
“干个鸡毛啊!”大汉跳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打人:“老弟不带你这样儿的大,你是不是本地人啊,这栋楼死过人,一栋楼荒废了快两年了,你不是故意的吧!”说这话这大哥过来就揪住了我的脖领子。
我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说:“大哥,这样!这活儿我算你接了啊,你把你这家伙借给我,我照样儿付钱就是了!”
这大汉说:“怎么意思?你自己干是吧?”
我点点头,大汉把手放开。我感觉自己此刻一定很欠揍,我拎起电镐,太重了,没有一把力气还真做不来。
我费力的把大家伙扛到五楼,踩着破烂不堪的楼梯,湿滑的脚下不时还有碎裂的砖块,让人很难站稳。
到了五楼,我推开老四的出租屋的一刻,我愣住了。因为昨天来确实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并不规整,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破烂不堪。
但是有一点却唤起了我昨晚的记忆,那就是味道。我忽然想起昨晚一踏进老四的房间,我以为那是单身狗宅男的味道,但实际那是许久不住人,破败发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