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遮掩了啧啧声响,雾气更浓了,气窗上滑落水珠,蜿蜒出朦胧的线条。
周诩本就是谨慎又认真的人,做那事也十分有耐心。
他帮阮杞适应了许久,久到阮杞都想踹人了,他才缓慢地贴近过去。
阮杞突然道:“第一次在浴室,难度会不会太大了点?”
周诩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声音沙哑,像个只图自己慡快的‘渣男’:“别废话,腰往后靠。”
阮杞:“……”
阮杞算是知道了,跟自己比起来,周诩那斯文的皮囊下藏得也是一颗充满野性的心。丝毫不比自己文明多少。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做起那事就发了狠,常年健身的习惯令他在此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和体能,阮杞竟是有些腰酸腿软,心里悔不当初。
第一次在浴室,果然难度还是太高了。
阮杞感觉自己被坑了,他也就跟周诩做了一次,却被周诩压着仿佛报复般,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从浴室出来又被一路拖去了卧室。
水渍在地板上蜿蜒出蛇般的痕迹,阮杞嗓音发gān,喉咙火烧火烧的,扯着周诩的头发发脾气:“你够了啊!过分了啊!”
周诩咬在他肩膀上,搂过了他的腰。
阮杞一口气没上来,在周诩背上抓出指痕:“周——诩——!”
周诩嘶了一声,低低道:“你该剪指甲了。”
一夜荒唐。
翌日阮杞错过了早饭,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眼睛还有点发肿,嗓子也gān哑难受,嘴唇起了层皮,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那个狗日的……
阮杞深吸口气,拉开被子看了眼。周诩倒是帮他清理得gān净,还换了身睡衣。
被褥里带着淡雅熏香的味道,屋里有暖气,比小太阳舒服多了,浑身透着绵软的懒意。
阮杞翻了个身,呲牙咧嘴地叫疼,又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周诩请了半天的假,做好饭推门叫人时才看到阮杞夹着被子,睡衣被蹭到了胸口处,睡得四仰八叉的。
周诩:“……”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盯着阮杞胸前的吻痕看了片刻,勾起嘴角,在男朋友脸上亲了一口。
“起chuáng了。”他温声道,“起来吃饭,我下午还要上班,没功夫理你。”
阮杞唔了一声,眼也没睁就抱怨道:“周诩,老同学,男朋友。你过分了。”
周诩又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抱歉。”
太久没做了,有些控制不住。
尤其过程里他总会无意识地想到这个人在木屋里,压在别人身上的样子,内心就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shòu,欲。仿佛是想把什么抢回来,又仿佛是想证明什么,很难说清。
他伸手替男人揉了揉腰:“还不舒服?”
“……”阮杞叹气,搂着周诩的脖子借力将自己拉了起来,一脸无奈,“朕给惯的,只能朕自己受着。有什么办法呢?”
周诩笑了起来,将对方的手环抱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抱着人出去:“下回我注意。走吧,我帮你洗漱。”
午饭吃得很满足。
下午周诩上班,阮杞溜达回了家。
qiáng山水产这会儿正是人少的时候,家家户户传来饭菜的香味。他爸阮qiáng山坐在小马扎上,正端着老式的铝饭盒láng吞虎咽。
瞧见儿子回来了,阮qiáng山拿筷子敲了敲碗边:“连着几天不着家,还记得回来的路啊?”
阮杞在一旁坐了,后腰和屁股都不得劲,又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我妈呢?”
“打牌去了。”
阮qiáng山看了他一眼:“没睡好?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阮杞摸了摸眼下,敷衍道:“没事。”
“……”阮qiáng山迟疑一下,端着饭盒问,“我听老箫说你想结婚了?”
不止如此,之前老婆去打牌,也在棋牌馆里听人说阮杞失恋什么什么的。
阮杞摇头:“没。”
他又想起什么,双手插兜,有些拘谨又不习惯地问:“老阮,你当年开这个店时困难吗?为什么会想到开水产店?”
阮qiáng山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看儿子。
阮杞恼火道:“不说拉倒。”
阮qiáng山刨完最后一口饭,腮帮子鼓着,含糊不清道:“当年想娶你妈,你外公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