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捧住她的脸:“焰然,相信我,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洛临,洛隐,还有其他无数神妖,都想把妖骨占为已有以号令三界,唯一不贪图你的骨,只贪图你的人的,只有我。而我有能力保护你,很快,落羽川将是我的天下,翼族会以我为王。到那时候,我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焰然。”
瓶笙听他这一番宏图伟志,只觉得他未免想得太远了些。忍不住质疑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沐异的嘴角挂起阴沉的笑:“我旗下的西川翼军实力强大,足以与洛临旗下的东川翼军对抗。等着瞧吧,洛临殿下的私有妖奴身怀妖骨的消息很快会传播过去,洛临必然面临质疑,王族内部出现内讧,洛临的统帅地位一旦动摇,洛隐又孱弱,东川翼军群龙无首,必然大乱,不堪一击。”
“洛临他……”瓶笙心中惊悚,不由地轻呼出声。
沐异的手立刻恨恨地捏到了她的下巴上,眯眼凑近她的脸:“焰然,你是在关心别的男人么?我不喜欢你这样。”
重重的力道,掐得她的下巴顿时出现淤青的手印,疼得她泪花都冒了出来。他急忙松手,轻吻印在指痕上,歉意地说:“抱歉啊,是我太用力了。疼么?”
瓶笙急忙说“不疼”,以期望中止他没完没了的亲吻。他的眼中却簇然烧起两团火焰,怒道:“不疼?你不肯认错,是不是?”猛地用力将她推倒在软榻上,欺身将她压住,恨声道:“我等了你这么久,总算等到你回来,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一丝一毫的位置。你是我的。”
抬手,“嗤”地一声,撕破了她胸前的衣裳,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咬下,咬出一个渗血的牙印。
“你只能是我的。”嘴角粘染着血痕,神态几欲疯狂。
瓶笙惊慌失措,却完全没有能力跟一个疯子对抗。
感觉到他的手探入衣衫,情急之下,她的手在旁边胡乱划拉,却只摸到一只枕头。于是就抓起这只枕头砸在他的脑袋上,发出软扑扑“蓬”的一声,他根本就毫不理会。混乱间,她突然记起了发中别的青龙刺。久不使用,竟然忘记了。
抬手拔了出来,趁着他的脸伏在她的颈间,右手在他的肩后挥了一下,原本小如发簪的青龙刺顿时化作尺余长,想也没想,就猛地朝他后背刺下,全然不管两人的身体正叠在一起,如果刺穿了沐异的身体,很可能同时透入她的胸口——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侵犯让她愤怒到失去理智。
在刺尖即将刺入他背心的一瞬间,沐异突然反手,握住了刺身。
沐异是何等人物,就算是此刻情绪处于癫狂状态,又岂是她能偷袭成功的?他俯视着她,目光如阴寒透骨。
“焰然,你变了。”他的语气森然。
她咬牙道:“我本来就不是她!”
他的瞳底骤然腥红。“那好吧。”手上略一用力,就将青龙刺夺了过去,然后跃起,手抓着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拎起,按在墙壁上,青龙刺对着她的胸前凌厉刺入。瓶笙只觉胸口透入一道冰冷,血腥气弥漫咽喉,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失去了意识。
沐异握着刺柄的手指被发烫的鲜血浸透。他在已陷入“死亡”状态的瓶笙唇上吻了一下,松手,走出门去,丢给门外的沉砂一句:“看好她。”便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天快要亮了,黎明的天空因为风雪天气,透着郁重的铅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瓶笙在巨痛中醒来。胸口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扩散到全身,她疼得渴望着死去,无奈这不死之身偏偏一定要苏醒。艰难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看到的是沉砂的脸。沉砂的面色发白,神情仓皇,正在握着她胸口露出的青龙刺的手柄,费力地想往外拔。
此时,瓶笙是被青龙刺贯穿胸口——大概也贯穿了心脏,钉在身后的青石墙壁上的。入石太深,沉砂一时拔不出来,反复使力,给瓶笙造成了巨大的痛苦。
瓶笙欲死不能,拚了力嘶哑地憋出一句带着血沫的哼哼:“求你,别拔了。”
沉砂听到她的话,停滞了一下动作,看着她,眼底闪着惊恐和疯狂,用发抖的声音说:“不行,我要把你藏起来。”
瓶笙想问“为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就在沉砂再接再励的拔刺动作中疼得发不出声音。好在没拔几下,就听“嚓”的一声,青龙刺拔了出来,从她胸口带出一朵艳丽血花。
瓶笙的身体向地上坠去,在落地时意识再度模糊,几乎再度死去。她在心中默念着不要受这个罪,但愿就此死去,却不能如愿。
呼吸变成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