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无法解释江义为何会身中两刀,但总算多了些关于凶手的线索,缩小了范围。
凶手是女人,江府中的女人,名字里含有“氵”。
冯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叫了琉璃,让她把江府上下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下来。
这一晚,冯雨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次日清晨。
江义一位在邻县的故友接到了白清言的信后,马不停蹄,连夜赶来。
那是一个面皮白净的富商,姓高名进,据他讲是早些年来青城做生意和江义结实的。到了江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江义,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连同江夫人,也永久地倒下了。
江义与江夫人的冰棺并排放一起,随时都有家丁看守,不分昼夜地往里加冰块。虽然冰棺能暂时保存下他们的遗体,但毕竟不能长久,还是尽快下葬来得妥当。
江灵有过短暂的清醒,醒来便是痛哭,滴水不进,很快又昏厥过去。琉璃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头照顾她,白清言也不时过去,趁江灵苏醒了,便安慰他几句,亲自喂她进食。短短两天,白清言和她这可怜的表妹皆消瘦不少,白清言更是忙得昏天暗地,还要打起精神料理舅父舅母的后事。
高进不似白清言说话那般委婉,直截了当地对冯雨和苏平安说,希望二位在三天之内交出凶手。
高进对所谓“袁大人的弟子”有些不客气,小满忍不住想出手,被冯雨给拦住。冯雨倒表现得极宽容,一脸平静地对高进说道:“三日之内一定交出凶手。”说罢,便择了一个敞亮的地方,翻阅起江府下人的名单来。
冯雨排除掉江灵和白清言,最后一共筛选出七个带“氵”的名字:小浅、江川、沁儿、沈二、小清……都是江府的丫环和家丁。冯雨依次叫了他们谈话,江义遇害的那晚,他们不是在看烟花,就是和人聚在一起喝酒,都有人可以作证。
“琉璃,江府所有人的名字都在这儿了吗?有没有遗漏的?”冯雨有些不甘心,又问了琉璃一次。
琉璃很肯定地回答:“全都在这里,我是在管家那儿拿了名册誊下来的。”琉璃虽不解冯雨要这些名字的用途,但也知道冯雨是在查案,也就没再细问。
冯雨垂头丧气,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江义写的那三点真的写的是凶手的名字吗?
冯雨头一次去请教二水。
二水始终坚持那三点就是江义留下的有关凶手的线索,只是他们在哪一点遗漏了而已。
“你们可还记得砚台,砚台里的墨还未研匀,说明江义在那之前根本没写什么字,那两句诗极可能是很久之前就写下的,我们看到的时候那字迹可是干的。那未干透的三点,一定是江义遇害时写下的。”二水缓缓道:“是凶手的名字没错,一定是什么地方遗漏了。”
高进很是关注案情的进展,说什么也要知道冯雨他们的查案过程。冯雨被追问得紧,随口问道:“那就请高老爷说一说江老爷有没有什么仇家吧。”
冯雨早已猜到了答案,高进的回答千篇一律,如那些人一样,都说江义不会有仇家,没人会和他这样的好人结仇。
高进吸了一口茶,沉思了会儿,又道:“要非得说和谁结下了梁子,那还真有一个。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冯雨和苏平安还头一次听说江义和人结下梁子,一时来了兴致,凑到高进跟前,听他讲江义的仇家。
“江兄,早些年做过官,后来辞了,到这青城里享清福来了。可以说他和江湖中人从未有过往来。那年,我与江兄同受到另一仁兄的邀请,到他府上去观赏一件东西,据那位仁兄说,那是他无意间得到的稀世珍宝。除了我和江兄,还有好多有头面的人都在他邀请之列。”高进放下茶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虽说时隔多年,那日发生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们这些人全都聚集在大院里,那位仁兄双手捧了一个木匣子,说稀世珍宝就装在里面。我们只是十分期待,竟是没人注意有一伙歹徒已经靠近我们。仁兄手里的木匣子还未来得及打开,便被歹徒抢了去,在座的人乱作一团,有逃跑的,也有胆大的和歹徒狡辩起来。那群人哪里听得进人话,对我们一阵拳打脚踢——”高进说着停下,指了指后腰,“我被推倒在地,好几人从我身上踏过去,这腰从此留下病根,逢上阴雨天便开始作痛……”
苏平安小声提示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咳——”高进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讲道:“那群人有的冲到屋里去,将东西砸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