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抢你儿子做什么?”苏平安不解地问道。
“抢别人的儿子,自然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河婶儿幽幽说着,突然将目光移到白清言身上,柔声道:“白公子,你过来。”
白清言迟疑着,松开江灵的手,缓缓朝河婶儿走去。
“河婶儿……您……您……”
河婶儿的脸上突然绽开笑容,伸出瘦骨如柴的手,慢慢抚上白清言的脸。
人皆惊诧于河婶儿的这一举动,白清言更是手足无措。
苏平安的心猛地往下沉,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沈游,还未等她开口,沈游倒像猜出她要说什么似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河婶儿和白清言,一脸无奈。
“白……白公子……你可知你以前名字么?”河婶儿笑着问道。
“我?”白清言纳闷不已,仍恭恭敬敬答道:“家父为我取名‘清言’二字,并无其它名。”
河婶儿摇摇头,“不是的,你本姓秦。”
你本姓秦。你本姓秦。你本姓秦。
白清言连连后退,想到那件可怖的事,忙大声吼道:“不是的!我姓白!我是白清言,我是苍穹派弟子白清言,我爹是白南天,我不姓什么秦……”
在场所有人都明了。
江灵呜呜哭起来。
河婶狂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谁都想不到吧,苍穹派前掌门白南天和他夫人结婚多年,一直无子,白夫人的好弟弟江义,便打起了我儿子的注意……哈哈哈……”
“你胡说!”江灵突然站起来,然后跑到白清言身边,将他紧紧抱住,哭着说道:“表哥,表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骗我们的,她是坏人……”
白清言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任由江灵将他抱着。
“那些年里,我历经千辛万苦,四处打听,才知道江义已逃到青城多年。我在青城流浪了些日子,最后终于混进江府。我一直等啊等,等着找到合适的时机杀了江义那个狗贼。河婶儿轻描淡写地说着,已不似之前那般激动。
“我这一候啊,也不知等了多久。有好几次我都想,与江义同归于尽。可是我又想找到我的儿子,我还没见过我的儿子,我舍不得死。终于——”河婶儿怜爱地看着白清言,“后来我发现江义的外甥常常到江府来,有一次还是随着他爹娘一起来的。从那后,我便知道了,我那失踪的可怜的儿子,他是苍穹派掌门之子,他是白清言。他的爹娘,就是当年去到江家的一男一女。黑衣人正是白南天。”
“表哥……”江灵失声恸哭。
白清言仍是一言不发。
只听河婶儿又说道:“后来啊,我就有了盼头,就盼着清言能常常到江府来。除了杀江义,我一刻也没忘了,我还要杀白南天的,我要让清言回到我身边来。可惜还没等我赶到苍穹山,就听说白南天死了。像他这种人,大概是坏事做多了,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那年清言十六岁,已经长大成人。”
苏平安这才想起来,白清言一直没有寄信回苍穹山,原来是他爹早已过世。莫非白夫人也过世了么?
“清言……清言你过来,娘带你回家。”河婶儿向白清言伸出手。
白清言低吼一声,将江灵一把推开,如一头发怒的猛兽,往门外冲去。
“表哥!”江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忙跟了出去。
沈游一把拉住蠢蠢欲动的苏平安,道:“他们的家事,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乖乖跟师父待在这儿,乖……”
苏平安欲言又止。
河婶儿脸上老泪纵横,痴痴地看着白清言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河婶儿……”冯雨艰难地开口,“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杀害江义,就该承担责任。还有江夫人,江夫人也参与了当年的事么?你也残忍地将她杀害……”
“江夫人?”河婶儿转过头来,缓缓道:“江夫人可是个好人,江义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她大概是不知道的。当年她还没和江义在一起。我也是到了青城,才见到江夫人的。江义的的确确是我杀的,至于江夫人——冯公子,你一定要找到杀害江夫人的凶手,江夫人她不该死啊……”
冯雨大惊,“怎么,江夫人不是你杀的!”
河婶儿摇摇头,开口道:“我杀江义也是临时决定的。上月,我偶然听得江义和夫人说,他们要把江灵许配给清言,我当时可急坏了,我怎么能允许我儿子娶仇人的女儿。后来我冥思苦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