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咯噔”一下,难道白清言已将河婶是她娘亲的事全忘了么,还是说他根本是在回避,不愿面对。
苏平安心情有些沉重,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觉得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也找不到人倾述。
苏平安突然又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思考:以往她遇到烦恼的时候是找谁诉说的呢?小月?好像没有过。沈游?不对不对,沈游是她师父,是不会对她的心事上心的。
苏平安有些迷糊起来,她自然不知道早已中了忘情蛊,以往对沈游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遗忘。
四人各怀心事,前后走着,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股淡淡的类似中药的味道钻进苗小月鼻子里,那是只有她才能感知到的味道,天水苗寨里毒虫特有的味道。
苗小月低着头,试着在周围人脚上一双双鞋子中搜寻出一双绣着金蝶的黑色布鞋。
苗小月终于找出那双鞋了,鞋子的主人是一个乔装打扮过的苗女,是给苗小月送信的。
苗女看似不经意地从苗小月身边走过,实则将手里捏着的小纸团偷偷塞进了苗小月的手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停止过行走。
苗小月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纸团,不动声色地跟在苏平安身后。
到了闹市,趁和白清言去找马车的空当,苗小月偷偷把纸团拆开看了,然后迅速地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四人坐在马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一路也没说些什么话,大多时间都在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已经到了驿站。
这一次也顾不得什么天字号房地字号房,驿站来往官员众多,由不得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挑三拣四。
好像在任何年代有银子便是王道,托清言公子的福,他们还是住到了一处很不错的客栈。
苗小月终于熬到了晚上。她端了下了迷药的茶水给苏平安送去。
“小姐,这是我到伙房亲自给你熬的茶,今儿奔波了一天,你得好好休息,这茶是安神用的。”苗小月将茶递至苏平安手里,不容她拒绝。
苏平安接过茶一饮而尽,她心里乱成一团,对安不安神可不感兴趣。
“小月,我觉得我好像漏掉了许多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苏平安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楼板。
苗小月替苏平安盖好被子,宽慰道:“小姐你这是劳累过度,睡上一觉就好了,明儿个一早起来,保管神清气爽,什么事儿都想起来了……”
“是么……”苏平安听得苗小月这样说,只觉得睡意来势汹汹,便闭了眼睛。
苗小月又轻轻叫了苏平安两声,确信她真的睡着,才放心离去。
苗小月又敲开了白清言的房门。
“苗姑娘,你……”白清言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是苗小月,惊奇不已。
苗小月来不及和他多费口舌,直接走进房间,将门关上,实施起催眠术。
白清言曾中过她的催眠术,第二次实施起来,更是省力不少。
苗小月很快便将白清言引入幻想世界里,然后用糯糯软软的声音轻飘飘在他耳边念道:“献上你青丝一根,以表心意,上天祝你与苏姑娘早日结为夫妻。”
白清言毫不迟疑地将手伸到脑后,拔下一根头发交到苗小月手头。
苗小月将白清言的头发收进袖中,然后打了个响指,将白清言从幻境中拉出来。
“苗姑娘,你……”白清言迷迷糊糊地看着苗小月。
苗小月面不改色地答道:“适才店小二说多收了我们饭钱,我特来退给白公子。”苗小月说着作势从腰间掏。
“不用了,不用了,苗姑娘,这钱你就先收着罢,今后要用的地方也多。这时辰也不早了,苗姑娘也回去早些歇息……”
“白公子你也是,小月叨扰了。”苗小月说着快步走出房间。
苗小月从白清言房间出来便风风火火迫不及待地赶到苏平安房间,将白清言的头发从袖中拿出来,放到一方白帕上,静候着鱼姬的到来。
不大一会儿,苗小月便嗅到了天水苗寨毒虫特有的味道。
鱼姬来了。
鱼姬这次穿着很随意,也没有带太多人,只有玄歌子跟在身后。
玄歌子也是经历了乔装打扮的,打扮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汉人女子。
苏平安仍在床上沉睡,她丝毫不知道她正要经历着生命中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疼痛。
那是有关爱情的疼痛,在她懵懂的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