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冉看准车牌号后，迅速钻进车子内，章斯年也不拖泥带水的将车子开离商场。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路冉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前面不算拥堵的路况，一本正经的说到。

她的话让章斯年身子微怔，莫不是心里的猜测是真的……不然，路冉怎么会这么说。

“她……”章斯年有些犹豫，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毕竟，她那两年的经历，或者说更早以前的经历他都是不清楚的。如果直奔主题，直接将心底的困惑说出口，会不会有些……

路冉看出来章斯年的犹豫，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无所有，我也是。”

章斯年本来酝酿在嘴边的话被路冉打断，眼底爬过一抹心疼，嗫嚅着唇角，最终还是忍住身体最深处的复杂，让路冉接着说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林阿姨当初是我外婆带大的。倩倩她没有见过几次，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过来投靠她老人家。可是很不巧，我外婆跟林阿姨差不多的时间去世。”

“我不懂，明明是亲生女儿，为什么那个姓赵的可以做到那种地步！将人赶出家门，哪怕给一笔钱也好。可是呢，倩倩除了没有钱，最重要的是身上都有淤青！我问她怎么弄的，她没说缘由，就是告诉我一句：身上疼总比顶着一张被打花的脸强。一个人，究竟要多绝望，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被打过？一想到这，男人鹰鸠般的瞳孔散发着寒气，因为愤怒，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在泛白！他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将她一人留在国内，恨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姓赵的阴谋，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不要害怕！

她曾受过这么多的痛，他却是不知道的……

“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生活的？”沙哑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坐在后面的路冉清楚的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急切但又压抑的痛苦。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缓缓的说到：“我对倩倩的过去不了解，但是我想她一定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不然不会被别人欺负都不懂得维护自己。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她这两年也就慢慢的变了，变得越来越会伪装自己，逞强，再苦再累再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大学没读完，才20岁的年纪，小县城又有什么工作可以找。所以我们就摆摆地摊，一步一步的存些钱够生活。后来的事，你应该也了解到了。”那些不堪的回忆，路冉想想都心疼林倩兮坚强下的委屈。

她本是娇生惯养，哪里做过摆地摊这种事。抛下自尊，在外面风餐露宿讨生活。换做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