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
“放肆。”毫无情绪、极为平淡的两个字自屋脊上传来。
众人只见那屋脊上的老者缓慢推着掌,每推一掌便有一个白色掌印凭空出现,那老者看似在慢吞吞地推掌,可那空中只片刻便凝集了几十个掌印,以浑厚真气凝结的掌印。
院中众人还未及反应,这些掌印便轰了下来。
掌印陆续砸到那些还未停手的铁马帮帮众和军营士卒身上,没有哀嚎声,只有噗噗的吐血声、骨骼碎裂声、身躯倒地声和兵器落地声。
袁师义仍跪地行礼,低着的头面容纠结,牙根紧咬,想要抬头求情,却又忍了忍没敢吱声,只任凭屋脊那老头肆意屠戮大周健儿。
不一会,这院子里没了动静,只剩下呼吸的声音,镇武司官差、幸存的铁马帮帮众和北周精卒们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喘。
“大哥,你这老不死的怎么来了?”一声大哥打破了寂静,是公孙自在。
屋脊上的红衣老者便是威震天下的铁面判官、镇武司前掌司、飞天蛤蟆公孙自在的胞兄,武林名宿公孙不疑。
公孙不疑笑道:“为兄怎么来了?为兄要是再不来,你这混小子还不知惹出多大祸来,惹了祸端也没啥,一切有为兄在,但你若是偷摸的把小命丢了,让为兄如何面对九泉下的父亲和母亲。”
这公孙两兄弟也是有意思得很,当兄长的八十岁了,大庭广众之下喊六十岁的弟弟叫混小子,当弟弟的在外人跟前骂其兄长是老不死的,这两位是一点前辈高人的觉悟也没有。
公孙不疑说罢脚下轻点,飘飘然落到了院子里,慢步走向公孙自在、徐亦航,这老者淡然至极,虽似古井无波,但其周身无形的气却让人感到强大的压迫感,沿路的北周一众人马想要避让,却迫于公孙不疑的威压纷纷腿软,多有挪不动腿,瘫软倒地者。
公孙不疑来到徐亦航身旁,打量了打量,说道:“不错、不错。”
公孙不疑又伸手去摸公孙自在的头,好似慈爱的父亲要去抚摸儿子一般,公孙自在一脸不情愿。
这情景可真是好笑,公孙不疑鹤发童颜,公孙自在苍老削瘦,虽然二人长得的确有些相似,但从观感上是老仙人和老庄稼汉的差别,此刻却又是这般父慈子孝的光景。
“啪”的一声响,众人惊愕,只见公孙自在抱着头蹲在地上老泪纵横,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打我作甚?”
公孙不疑甩了甩手,说道:“你这臭小子数年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外面了,若不是为兄出门去给你做个灵牌,碰巧遇见攀云那老小子的徒子徒孙,把为兄当成了你。。。”
公孙不疑还没絮叨完,便被公孙自在打断了:“什么?你个老不修,竟然给我做灵牌?我还没死呢!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
“咳、咳,那个,为兄也是。。。唉,那谁,还不赶紧滚过来!老夫只是隐居了一二十年,你等这些后生晚辈竟然都欺辱到我公孙氏的头上了?”公孙不疑被公孙自在呛了声,自觉不占理,瞬间便把目标放到了不远处的袁师义身上。
袁师义闻言冷汗大冒,单膝跪地的他直接几个前滚翻滚到了公孙不疑脚下,恰好又是单膝跪地行礼,低声道:“大人教训的是,是小子我无礼太甚,还请大人责罚。”
公孙不疑瞧了瞧袁师义,语气略为缓和地说道:“你是安平袁家的那个小子吧?当年老夫主事镇武司时,你还只是司里跑腿的差役,没想到这些年竟成了行武使,看来是颇得吕显那个王八蛋的器重啊。起来说话吧,你身为镇武司行武使,别丢了我镇武司的脸面。”
公孙不疑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这院内之人尽皆听得一清二楚,各自心中惊惧,镇武司掌司吕显吕大人,权倾天下,天字榜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被人骂作王八蛋,而且向来对掌司大人极为崇敬的自家袁大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袁师义已是汗透衣衫,待稳了稳心神,缓慢起身低声回道:“谢大人,承蒙公孙大人还记得属下,当年教诲属下一直铭记于心,只是、只是属下今日是奉命而为,还望大人体恤。”
公孙不疑瞧了瞧浑身湿透的袁师义,说道:“带着你的人走吧,老夫不想大开杀戒。”
袁师义如蒙大赦,恭敬地说道:“谢大人。”说完又扭头对院内一众手下说道:“还不谢过公孙大人!”
院内的北周众官差、铁马帮帮众、军营士卒也不敢高声回话,个个躬身行礼,低声说道:“谢公孙大人。”
袁师义又躬身行礼,愣是行着礼退到飞剑门外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