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父皇那里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说服父皇赐婚。一旦你成为当朝驸马,何至于这样出生入死,镇守最危险的边关,整日里面对穷凶极恶的蛮族。无须冒险,权势地位你便唾手可得。就是你嫡母窦氏,当年她仗着她娘是公主,逼得本该为妻的尉迟夫人沦为妾室。只要你娶了我,我自然也能让尉迟夫人夺回本属于她的正妻之位,一雪当年之耻。”
陆洲平静的面容未起波澜:“公主好意,陆某心领之。然陆某已经习惯了边关生活,并不觉危险。日后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
“你少糊弄我,谁人不怕死不想要功名利禄,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娶我!”昭阳公主委屈地红了眼眶,“我是嫡公主,母族乃名门谢氏,又年轻貌美,你为何不喜欢我?”
“公主金枝玉叶,陆某位卑人微,不敢高攀。”陆洲的声音里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昭阳公主恼羞成怒,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起:“你不是不敢,你是不想,你就是不喜欢我,混账东西!”
巨大的羞辱之下,昭阳公主举起了手。
“公主自重。”陆洲声线平和不露喜怒,目光却冷了下来,比动怒更叫人发寒。
昭阳公主的手举在半空中,继续挥过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张俏脸都是委屈难堪。
“昭阳。”晴朗如泉水击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昭阳公主转过身,看见了谢泽,强忍在眼中的眼泪决堤而出:“大表哥,他欺负我。”
谢泽对陆洲拱了拱手,歉然而笑:“公主醉后失态,还请陆将军莫往心里去,谢某在此代为致歉。”
陆洲还礼:“不敢当。”
谢泽笑笑:“陆将军的衣裳污了,赶紧回去换了吧,免得夜深寒重伤了身。”
“陆某告辞。”陆洲拱手,转身离开。
眼里包着泪的昭阳公主见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眼泪流的更急,一边胡乱抹眼泪一边喝骂:“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我看你才是混账东西。”谢泽面上依然带着笑,声音里却全无笑意,目光泠泠望着昭阳公主,“一个刚立了大功的将军,你都敢举手,你好生威风。”
昭阳公主面色紧了紧,不是不后悔,却赌气道:“我是公主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打他怎么了。”
望着理直气壮的昭阳公主,谢泽一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也得君有这个本事。没本事的君,那就是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报之。这一巴掌甩过去,别管打没打到,他就不信陆洲不记在心上,年少成名怎么可能没几两傲骨。
“怎么不怎么的,回头皇后自然会让公主明白,微臣是臣,就不多这个嘴了。”谢泽悠悠一笑,举步离开。
昭阳公
主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一想可能又要被禁足,整张脸都黑了,待谢泽没了影,爬上辇轿:“去舅舅家。”她先去谢家躲几天风头,舅舅最疼她了。
这一出了宫门,昭阳公主又被十里灯市迷了眼,决定玩上一会儿再走。
同样在街上赏灯的还有江嘉鱼,她是和姐妹们一块出来的,玩着玩着各自分散开。
江嘉鱼朝林五娘眨了眨眼,跑向公孙煜。
“快把面具带上,没看见姑娘们都在盯着你看。”
公孙煜从善如流把头顶上的黑色昆仑奴面具滑到脸上,江嘉鱼才得以看清,当下吐槽:“好丑。”
公孙煜振振有词:“我故意选的,因为丑买的人少。万一我们被人流冲散了,你马上就能找到我。”
“那你可不好找我了,我一路看过来,十个姑娘有三个戴着桃花仙面具。”江嘉鱼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这条街上最靓的面具。
公孙煜盯着斜对面双手交握的男女看了又看,羡慕的不行,觑觑眼底笑意流转的江嘉鱼,他咽了咽嗓子,强装镇定地拉起她的手:“那我得拉着你,这样就不会被冲散了。”
无论是紧绷的声音还是面具背后那双眼都泄露了他的紧张,江嘉鱼忍俊不禁:“那你可拉紧了,我这样貌美的桃花仙,万一被拍花子的拐走,那可是你巨大的损失。”
公孙煜心花怒放,错开五指与她交握:“你放心,丢不了。”
江嘉鱼乐不可支,晃了晃手:“走吧,我们猜灯谜去,有一盏八面走马灯特别漂亮,我想要。”
公孙煜犯了难,期期艾艾:“我猜灯谜可能,不太行。”
“巧了,我也不太行,”江嘉鱼嬉笑,“但是我们有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