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清楚情况,怔愣间只清楚一件事,得先给云盏发消息。
云盏是在例会结束后才掏出手机看到孟小棠发来的消息的,她刚准备给孟小棠打个电话问清情况,摄影大哥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市郊一个轮胎厂厂房着火了,消防半小时前就过去了,到现在还没灭火。”
“走。”云盏立马收了手机,回去带上设备前往市郊。
等半天没等到云盏的消息,孟小棠实在坐不住,好奇心害死人。她鬼鬼祟祟地跑向云盏家,快到的时候,身边有一辆车经过,那车缓缓停下来。车子从车型到车牌都很眼熟,驾驶座门一开,下来的人更眼熟了。
是周听澜。
周听澜也是发觉孟小棠才停下车的,他声音温和:“今天周一,你不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吗?”
孟小棠:“我考试周没什么事儿干,就回家待几天。”
周听澜羡慕道:“还是学生好,有寒暑假不说,时不时还能偷溜回家。”
孟小棠问他:“听澜哥,你怎么回来了?”
周听澜说:“工作有份文件需要席闻璟的印章,他人在外地没回来,所以我过来拿印章。大冬天的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找云朵吗?可今天不是周一吗?她应该在电视台上班。”
怎么办怎么办?孟小棠心里火急火燎的,屋里面,是云盏她爸和她男朋友,屋外等着的是云盏的未婚夫。这突如其来的火葬场,可如何是好。
冷风吹打着毫无生命力的枝叶,孟小棠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凉无温度,雪后的世界陷入惨淡的灰白中。冬天的太阳时隐时现,云翳重重覆盖住日光,周遭一切黯淡下来,仿佛电影里末日的场景。她大脑行将就木地转了一圈,捕捉到周听澜转身欲走的刹那,嘴比大脑运转快十倍,“——听澜哥,我肚子好像有点儿不舒服,你急着拿印章吗,如果不急的话,能送我去医院吗?”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孟小棠双手捂着肚子,疼的五官紧皱成一团,半弓着腰,哎哟哎呀地叫个不停。
文件是今天要盖章的,说急也不是很急。周听澜见孟小棠疼的龇牙咧嘴的,当下把工作放到一边,赶忙把孟小棠送去医院。一路上,孟小棠拿腔拿调地叫着,也不知是怎么了,叫着叫着甚至肚子里隐约有密密麻麻的痛感。
等到了医院,检查后孟小棠傻眼了,医生说,阑尾炎,做个手术吧。
孟小棠这一天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极为艰难地转动着,她表情麻木又呆愣地坐在那儿,直到手术做完被推出手术室躺在病床上,她还是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