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轮璀璨至极浩大明月。
静时望月总思故,忆至深处心忧愁,有酒更是愁上愁,这句话在萧阳身上得到体现,三坛醉生下肚,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清澈的眸子,似是悄然间笼罩上了一层薄雾,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北域”,“五行界”,“故人”,“今人”,三十余年岁月,人生所历经的种种过往,此刻宛若走马观灯般在他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时而开心,时而惆怅,时而快乐,时而苦楚,时而喜悦,时而悲伤,各种情绪在他脸上辗转,变幻无常,直到思绪逐渐拉回如今,才缓缓平静下来。然而,当前天那个绝望夜晚的画面不由自住涌上脑海时,他的神色显得异常难堪,脸上的红晕之色骤然浓郁,不知是羞意作祟,还是醉醺使然。萧阳心中在想,自己以前从来都是天地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会不堪鞭挞的露出那般羞耻丑态,想想都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他无奈一声暗叹,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只要是夏欣,不管怎样都行,无所谓了,再者,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因为这两天他察觉到了自身的一丝异样,自那晚被夏欣一顿无情拷打后,自己的元神体魄竟比之以往强盛了些许,若非在目前领域已臻至无上极巅,绝对能有所突破。且其实当年在金家受罚的那次,他便有过同样的感觉,只是没有现今这回明显,难道是因为受罚轻重的缘故?如此看来,挨打亦有好处。他在心中轻笑一声,紧接着神色变得古怪,脸上的红晕变得更加盛烈,觉得不行,很不行,就算真能增进一点实力也不行,这么耻辱的方式,不要也罢,真是颜面无存,一点应有的威严都没有了。谁家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如此憋屈,被一个女子随手按着肆意抽打,这也就算了,还是打那种地方,说出去还怎么见人啊,干脆找个地洞躲起来一辈子别出来算了。最终,他猛灌一口酒,暗暗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夏欣真是越来越坏了。殊不知,他的这些小心思,都在阴阳同心锁的共鸣下被夏欣得悉了个尽,她无声微笑,心中喃喃道:“小男人可真是铁骨铮铮。”苏诚坐在边上,一手抱着火狐,一手摸着它背上柔顺光滑的毛发,默默看着萧阳神色变了又变,不知道自己师父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出声打扰。许是累了,许是醉了,萧阳满眼迷糊,摇摇晃晃,双手捧着半坛子酒最后喝了一口,猛然倒趴石桌上,竟就此熟睡过去。“师父。师父。”苏城小声呼唤了两句,又伸出手指向前戳了戳,发现没反应,停顿小会儿,目光锁定他手上的那个酒坛,抿嘴含笑,想着要不拿过来浅尝一小口?刚有所动作,却遭生命宝树出言打断,“此酒非凡物,你若不想活,可以试着去喝。”苏诚闻言立刻收手,低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嘛。”生命宝树无奈,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桌上的几个空酒坛与萧阳手上的那半酒尽数吞入体内,顷刻炼化,就是为了避免酒气意外泄露,让眼前这个小家伙遭无妄之灾。夜间清风徐徐,岸边金柳摇曳,湖中浩大的声势在这天地间回荡不息,吵得昏昏欲睡的苏诚难以入睡,刚进入梦乡,便被惊醒,反复几次,他干脆也就不睡了,定心凝神,让自己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精气神旺盛极了。至于萧阳,早已深陷醉梦不知觉,一点动静都没有,除此之外,金色雷龙也是永远都睡不醒,蜷缩在苏诚肩头,不过掌心大,小小的一团,很是安详,根本不受外界声势的影响。不久后,连火狐都卷着尾巴睡着了。苏诚百无聊赖地双手抵在桌面上,扶着脸蛋,目望湖中央,惊奇的看着青色光幕中的雷霆与符文,觉得无比震撼。时间悠悠流淌,不觉间,夜幕缓缓退散,黎明即将破晓,碧湖外的天地间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白雾,萧阳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苏诚时而双手扶脸,时而趴在桌上,渐渐地,他也心神松懈,借着一点睡意,竟当场陷入沉眠,且未曾再被惊醒。至此,整座观湖水亭中,仅剩生命宝树立在亭栏上,独自清醒,而这个已经逐渐逝去的晚上,宁启与吕宴曾有过一次现身,但此方天地始终处于封锁状态,两人又悄然离开了,料想夏欣可能是在筹备什么,没有执意进行打扰。其实不仅是他们两人,城中神灵,尤其是那些执掌火城的高手,早在夏欣第一枚丹药引来天劫时便感受到了异样,火城大阵的规则法度产生了变动,有种无形力量映照了进来,他们猜测,这是天道在干涉人间,有人在渡劫,让天劫不受任何限制的直接显化而出,这种事过去频频发生,无关修为境界的高低。只是,无论诸神如何寻觅都找不出渡劫之人的所在地,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