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辉映下的芦苇荡,宛若一片金灿灿的海洋,随风飘摆,摇曳不定,泛起波涛阵阵。`l~u¢o′q¨z,w_..c+o/m~
离开这里,再穿过一条峡谷,视野豁然开阔,眼下是一片一马平川的广袤大草原,茫茫青绿,悠悠如浪,远远能够看见尽头出的那些琼楼玉宇,繁华至极。到来此地,萧阳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此情此景,竟让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李村南边暮春时节的那片田野,看着远处那些正在草原上放纸鸢孩童,如同是看见了年幼时和玩伴们狂奔在田野中的自己,沉寂于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他一阵心痛,蓦然恍惚,渐渐地生出了一种想要向前奔跑的冲动,就像是当年,无忧无虑的当年,一切都还是当年夏欣突然抓住他一只手,停下了脚步。萧阳的思绪仿佛一下子从多年前被拉回了现实,他回眸看向对方,轻声道:“怎么了。”夏欣嫣然一笑,一语未发,只是拉着萧阳,沿着足下小路快速向前跑去。看着那两道渐渐跑远的飘然背影,苏诚有些不明所以,就当他要跟上之时,漂浮在半空中的生命宝树出声慨叹,“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苏诚疑惑,“什么意思。”生命宝树叹了又叹,“你师父是个可怜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又或是将来,他永远都是那么可怜。”苏诚不敢苟同,沉声道:“莫要诅咒师父。”生命宝树抬眸望天,沉默片刻,怅然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这一生注定命运多舛,太多不如意。”苏城转手一巴掌将生命宝树拍到了地上,神色愈发不满,“再敢胡说八道,我告诉师娘去。”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追向了远处那两道背影。生命宝树摇摇晃晃直立而起,也不生气,看着那两前以后三道背影,心中叹道:“我倒是希望是我在胡说八道,也但愿是我在胡说八道。”它再度抬眸望天,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光阴长河,由此展望一角血色的未来。一战功成百万尸,多少英灵葬他乡太古前的泣血悲歌,有朝一日,是否还会响彻世间?恍惚间,萧阳一把抓住那只紧抓自己的手,怔怔凝视着眼前这个如烈阳般璀璨的女子,笑容自然,低声说道:“夏欣,谢谢你。”夏欣回首望来,稍作迟疑,威胁道:“干嘛?我警告你,别想着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要是敢流出一滴泪来,回去以后,我保准让你哭个够。”萧阳垂下眼帘,一阵羞赧,“我哪有那么不堪?”说着,他还是趁对方没注意,悄悄松手,摸了下眼角。夏欣停止奔跑,缓缓前行,冷哼道:“还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前几天晚上,自己是什么个鬼样子,一个大男人,我都替你感到羞。”“我”萧阳欲言又止,愈发觉得羞愧,莫说是夏欣,连他自己以前都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变成那个样子,难道真如夏欣所言,他就是一个爱哭鬼,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不可能!自年幼时起,他就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过,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可以流血,但绝对不能流泪,尤其是村中长辈教训自家孩子时,那可是哭得越狠,就打得越凶,作为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算个什么?都给我憋着!当年这种情况,他不知见到过多少回,所以后来往往进山修行,哪怕满身是血,骨断筋折,他都没有多吭过一声,有时候因为在山里胡乱吃错了药,结果痛的生不如死,满地打滚,他也能咬牙坚持,直至昏厥亦未曾流下过一滴眼泪,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他才多大年纪?还不如现在的苏诚呢,何况长大以后,历经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就算是当初最绝望的时刻,他也没有放声大哭出来,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爱哭鬼?之所以那天晚上会破例,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夏欣。对!都怪夏欣!要不是夏欣,他绝不会有那些再也挥之不去的人生污点!想到这里,他眼神中泛起缕缕幽怨,而后转瞬即逝,自我否决,不对,怎么能怪她呢,永远都不能怪她。夏欣心有灵犀,再次转头看来,坏笑道:“哎,你以前在徐清儿面前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柔柔弱弱,总喜欢哭哭啼啼。”“没有!”萧阳闻言抬起眼眸,大声回应。“是么?”夏欣直勾勾得盯着他,显然不信。 萧阳有些心虚,小声说:“只有一回,当年在陈村封锁执念时,我曾偷偷流下过一滴眼泪,后来清儿说当时她就在屋外,应该目睹了全过程,我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绝对没有过第二次,而且,我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没有柔弱过,你若不信,将来可以去打听打听,当年我在北荒可是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年轻辈的最强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