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爹爹一起进山采药,只是自从生下他之后,爹爹就不准娘亲进山了,说山里太危险,还有孩子要照顾。
不得已,娘亲就只能留于家中,除却照看自己,每天就是负责在院子中整理爹爹挖回来的那些药材,熬炼晒干,配为药包,制成药丸等,种种工序繁多,过程极为复杂,待到镇子上七天一次的赶集之日来临,娘亲就会背着自己大早出门,将那些悉心熬炼晒干的药材拿到药材市场,或者药铺中去,变卖成银两,可每次基本都卖不了几颗铜钱,甚至连一斤肉都可能买不起。娘亲从未因此去埋怨过什么,回到家后依旧是埋头苦干,同爹爹一般,日复一日的做着那一件事,有时一忙就是一整天。后来自己稍微长大了一些,学会了走路,可以落地跑来跑去了,也会帮着娘亲一起整理药材,奈何自己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到处闯祸,全是帮倒忙,给辛辛苦苦白忙活半天的娘亲看得哭笑不得,好在那时上门求诊的人不多,爷爷有许多时间留在家中,能够帮到娘亲很大的忙,不然娘亲一个人真的太辛苦。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自己也不断的开始长大,爹爹总算不是一年到头的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了,偶尔会停下脚步,留在家里陪着自己和娘亲。而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玩具,就是爹爹做的纸风车,当时他拿着那个迎风转动的纸风车在院子里嘻嘻哈哈,跑来跑来,笑得没心没肺。/x^g_g~k.s~.~c¢o′m?那一刻也许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那一刻也许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刻。只是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娘亲为何会笑着笑着突然就流下了眼泪,直到如今他才想明白,原来有时候一个人笑起来,心会很疼。后来没过两天,那个纸风车就被自己给玩坏了,于是就哭丧着脸跑到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爹爹面前,奶声奶气地求他再做一个,爹爹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只得暂且放下手中的活,马不停蹄的又做了一个。结果又坏了。此后的日子里,爹爹外出归来,时不时都会给自己带上一个小风车,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应有尽有,有些是用叶子做的,有些是用纸片做的,还有极个别是爹爹背着娘亲花钱在镇上买的,木头所制,极为结实,但仍是经不起他造,玩个几天就被摔坏了。不过那些坏掉的小风车他一个都没丢,而是全部拿给娘亲,收集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子中,然后藏在爷爷的床底下,极为隐蔽,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何意义,反正就是要做。无忧无虑的童真岁月悄然远去,生活依旧清贫,但日子幸福恬静,在娘亲的日夜陪伴下,那个光着屁股在院落里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的小东西,以肉眼可观的速度越长越大,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两岁,他就能逐步懂事,跟着爷爷学习医术,然后帮娘亲一起打理药材了。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随着一个朝阳明媚的清晨过后,这种温馨而平淡的日子,迎来终结,彻底破灭。那天吃完早饭,爹爹一如既往的背上箩筐,腰配柴刀,满脸笑容地对着他和娘亲说:“前天我在深山中设了几处陷进,这次正好去看看有没有收获,说不定运气好,今晚回来又能吃顿丰富的大餐。”他拿着昨晚爹爹做的纸风车,开开心心与娘亲站在栅栏门前,目送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伟岸背影,垫起脚跟挥手告别,稚声稚气地大喊:“爹爹,你快点回来。”爹爹远远地转身,同样是笑着挥手告别,“知道了。”可没人会想到,这一别,却是永别。爹爹此去,久久未归,当天晚上,在娘亲和爷爷焦急的求助下,整个风镇所有青年老壮齐心协力,几乎全都出动了,一个个手持火把,背着柴刀往山里去寻,一路上磕磕碰碰,野兽横行,很多人都受了伤。他不清楚那些人是怎样找到的爹爹,后来才听说是冯叔叔和爷爷他们在山中找到了爹爹设下的大坑陷阱,然后顺着四周的踪迹一路搜寻,总算发现了一处染血的悬崖,那里躺着一头雄壮的虎尸,浑身刀伤,鲜血淋漓,脖子上还镶嵌着爹爹的柴刀,口中更是叼着一块未曾咽下去的血肉。 爷爷拔出虎尸脖子上的那把柴刀后,直接就软瘫了下去,冯叔叔他们不甘心,继续带人寻觅,最终在悬崖下找到了爹爹,可惜晚了,什么都晚了。第二天正午,冯叔叔他们将昏死未醒的爷爷从山中一路背了回来,而再次见到爹爹时候,他早已被撕咬的浑身溃烂,血肉模糊,右边身子完全裂开,肠子脏腑流露在外,其中一条手臂,更是彻底丢失不见了,场面之惨烈,让人不忍直视。当时娘亲瞬间就崩溃了,一下子扑倒向前,声泪俱下,跪地不